第367章 仙人也无法破星光拿你_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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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仙人也无法破星光拿你

  第367章仙人也无法破星光拿你

  天下神阙、星宫不在少数,但能直目天阙,看透天阙众仙人者,其实并不多。

  天人、人仙那雷劫壁垒就如同一座高山,横压在万千强者头顶,不渡雷劫,终究无法承受,无法见天地之真。

  姜先时天生慧目,见了天上的玄机,也见了那座呼风唤雨的西楼,心中在想如何才能使景国公安然度过这一遭劫难。

  “太华之脉乃是人仙的钥匙,景国公已成衔日元相,只需食脉修行,以他的天资,有朝一日终究能够成为一尊人仙。

  人仙与太华之脉相补,也许能挣脱山河帝子的枷锁。”

  姜先时静坐在小院中,看着正与厉金刚说话的陆景,心中这般想着。

  他来了太玄京,来了陆景这一座小院,才知道景国公并未坐以待毙。

  “平日里的善名、才名,再加上他斩龙的性情、河中道呼风唤雨的功绩,这少年国公虽然只出过一趟远门,却已经名满天下。

  只是,我心中所想颇为惊世骇俗,却不知景国公究竟是否有这等的胆量。”

  姜先时长衣落地,儒雅俊美。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又从陆景身上移开,落在天上。

  隐约间,天上西楼第一府仙赵清萍盘坐在一处宝坛上,正迎着斜风细雨,将下西楼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只是不知……圣君是否会允许太华之脉前来京畿道。”

  ……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太玄,满城尽带黄金甲。”

  南风眠蹲坐在齐都市集一个卖字的书生摊贩前。

  他看着这首诗词,满是醉意的眼中终于透了些清明。

  醒骨真人也似有所觉,携来了几缕微风,吹起了南风眠散落的发梢。

  “豪客,这首诗乃是临摹大伏太玄京书画双绝的陆景先生。

  用的也是景草,可还入你的法眼?”

  那书生看到南风眠有些酒醉,又见到他腰间配着刀,就有些惧怕南风眠耍酒疯,小心翼翼的询问。

  南风眠拿着这三尺草纸,道:“你这草书既不得其形,也不得其意,更不得陆景草书中的锋锐。”

  那书生一愣,上下看了一眼南风眠,苦笑说道:“陆景先生是何等人物,他已被大伏圣君册封为景国公,又是赫赫有名的元神修士、书楼先生。

  他们在书楼这等地方教授草书,能够在太玄京这样的地方以书画闻名,岂能是我这么一个南逃的落魄书生可以相提并论。”

  南风眠静默不语,似乎是在仔细揣摩着那几句诗词。

  “陆景为何作下这几句诗?”

  良久之后,南风眠开口询问。

  那书生茫然摇头:“大伏士子,俱都传送这几句诗词,我花开后百花杀一句据说甚至传到了大烛王耳中。

  只是,景国公为何作下这些诗句我却不知。”

  南风眠自顾自说道:“这几句诗豪气干云,却又充斥着决绝之意,陆景必然是遇到了难处。

  不过他还有穿金甲,破来敌的志向,属实不易。”

  中年书生讪讪一笑,闭口不语。

  他不知眼前这刀客是谁,一口一个陆景,就好像与景国公十分相熟。

  书生嘴上不敢言,但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齐国果然各类的人物都有,持刀的,竟然在笔墨一道上只点我一个贩字的,而且还口气颇大,想来是一个极爱显摆的人。”

  书生心中这般想着。

  南风眠却从腰间掏出一枚碎银子,随手递给那书生,拿着那一幅字转身便走了。

  书生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又用牙齿咬了咬,顿时眼露欣喜之色。

  “还是景国公的书画好卖些,可惜我作不得那真龙出云图,否则应当能卖一个极好的价钱。”

  南风眠与醒骨真人一同走在泥泞的街巷上。

  这街巷上,就连叫喊的商人都有气无力,眼角的余光总是打量过往的行人,亦或者行买卖的同行。

  齐国是恶孽之地,若是不小心些,有时连死了都不知怎么死。

  可笑的是……

  偏偏还有许多人铤而走险,到这恶孽国度讨生活。

  他们多数是早已亡国,却并不存在大伏落下户籍的读书人、修行者。

  如果大伏仍然是天下霸主,如果北秦并未崛起,大伏三十六道总有一处他们的容身之所。

  可现在,北秦与大伏的战事正酣,他们这样的人不论去了北秦还是大伏,都免不了脸上烙字,去前线当一回前矛军。

  前矛其实就是炮灰,这些人实在不愿意死在北秦燃火的战车车轮下,多数逃到西域,逃到海上妖国,逃到地处偏远,至今还在苟延残喘的小国。

  只可惜西域诸王叛乱,不愿意再受大伏实际掌控,大伏中山侯正带着十八万精锐横扫西域。

  海上妖国的公主又被人掳走了,妖皇大怒,那怒气化作浪潮将海上妖国翻了个底朝天。

  太多人因此而死。

  于是,流亡的人们就不得不来这齐国讨生活。

  南风眠拿了这幅字,就蹲坐在距离白骨宫阙不远处的泥泞之地,仔细思索,心中亦有些担忧。

  “也许我应该回去?”

  “只是当初我在陆景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娶了齐渊王的狗头。

  现在就这般灰溜溜回去,难免遭他笑话。”

  “可如果不回去,他穿金甲,花开杀百花自然最好,万一死了……”

  “不知陆景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南风眠忧心忡忡,他身上的刀意不经意间长鸣。

  那刀意除了清风一般洒脱,还带着南风眠气性中的跋扈。

  除却洒脱与跋扈之外,亮起的刀光竟有如明月清辉,灿烂不可言。

  他离开太玄京一年有余。

  太玄京中的故友倘若看到此时的南风眠,必然会惊讶于南风眠不同寻常的武道进境。

  有明月伴他,又有真武入梦。

  他早已不是昔日那位照星五重的刀客。

  “我知道陆景先生诗句的来历。”

  南风眠看得入神,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位头上烫了六个戒疤的和尚,正笑盈盈的弯腰看他。

  南风眠眼眸一凝,又从腰带中掏出一粒碎银子,扔在了那和尚手中托着的戒钵里。

  哐啷啷……

  银子撞击戒钵传来极好听的声音。

  那和尚拿出其中的银子,也用牙齿咬了,这才单手做了一个佛号,道:“景国公持呼风唤雨的权柄,便是有逆于天上仙人的规矩。

  水云君将带着天上西楼下人间,将杀景国公。”

  “天上西楼水云君?”南风眠握住刀柄,问道:“天上西楼堂而皇之下界而来,我人间的强者便只顾坐视?”

  “阿弥陀佛。”

  那和尚回答:“两座朝廷、天下九甲、执牛耳的宗派俱都被规矩束缚不可出手。

  天上势大,那被天灾吞噬的舀水国还燃烧着残火,三十六年不曾熄灭。

  人间还需要喘息,也需要借助下一次灵潮的机缘,又怎能真就与他们撕破脸面?”

  “人间早已没了脸面。”南风眠收起那一幅字,道:“我并非两座朝廷之人,也并非宗派门人、行走,我杀几个仙人想来也不算坏了规矩。”

  南风眠转身就走。

  尽管他说话时声音沉静,可他紧握刀柄的右手却又暴露了他心中担忧。

  “来不及啦。”

  那和尚眼神清亮,摇头:“晓来风,晚来雨。

  早些走还好,如今将要天亮了,风雨将至,南公子再去,只怕赶不上这遭风雨了。”

  南风眠气息一滞,却依然迈步向前。

  那和尚神念一动,一道声音落入南风眠的耳中:“你不杀那齐渊王了?”

  南风眠神念争鸣,刀意森森:“齐渊王的头还没有陆景的性命重要。”

  “明知赶不上,又何必要去?”和尚道:“去为陆景收尸?

  水云君亲自落凡,陆景真要死,必然留不下一具全尸。”

  南风眠突然皱起眉头,转头看向那和尚:“大师来自何处?”

  那和尚不理会南风眠的询问,自顾自说道:“我在梦中见到一轮明月升空而起,直照伱身。

  也见到一尊真武神君注视于你。”

  “南风眠,这北齐是你的机缘所在,也许终会化作你的成道之地。

  你就这般离去,只怕机缘遁去,成道之地化作你最终的埋骨之地。

  你不在乎?”

  南风眠步履微顿。

  那和尚以为南风眠被他说动了,继续说道:“即便你此刻赶去,也起不到什么助益,与其如此还不如好生待在齐国,有朝一日你斩了齐渊王,天下人皆会念你的功绩,你那跋扈刀魄也会大成。”

  南风眠皱眉沉思。

  和尚正要继续说话,南风眠却突然转身,大步走到和尚面前。

  “大师,我不知你因何而来,可既然你知晓我的名讳,我可以以性命相托,希望你能够暂且照料我一位……亲人。”

  “亲人?”和尚不由一愣。

  南风眠指了指极远处的小巷,正要说话,脑海中却传来一阵阵晕眩。

  下一瞬间他便失去了意识。

  “我以为我说动他了,不曾想这南风眠竟然是为他那侍女着想。”

  和尚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手托着南风眠的躯体,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探出一男一女两位少年。

  “师尊,你何必假装和尚骗南公子。”

  苏见霖道:“心中有执念,听到好友遭劫的消息,却愿意义无反顾放弃难得的机缘赶回太玄京,南公子好一位侠客。”

  苏见川瞥了瞥嘴,道:“要我说,这南风眠太过耿直,他明知赶不过去,却还要回太玄京。

  一旦回了太玄京,再想要出来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照星五重时,太玄京就不愿意放他离开。

  短短一年多时间,他就如同吃了仙丹一般,直入星宫,还屡屡梦到真武神君。

  这样的人物,换作我是那崇天帝,我也不愿意放他离去。”

  苏见霖白了苏见川一眼,正要反驳几句。

  一旁的和尚却摇身一变,变做一位紫袍的道人。

  那道人看着身前的南风眠,道:“他这一份机缘天下少有。

  可并非仅仅只是映照真武帝星这般简单,他梦中见了真武帝君,也许也如那数百年前的洞庭散人一般,乃是真武大帝的人间行走。

  他不能离开这齐都,尤其是明知赶不上陆景那一遭大劫难的情况下。”

  苏见川、苏见霖俱都点头。

  几息之后,苏见川有些忧心说道:“师尊,你屡次想要收南公子为徒。

  今日有这般诓骗他,他如果知道了,岂不是要拔光你的胡子?更恍论拜你为师。”

  苏见霖举起芊芊玉手,敲了敲苏见川的头:“明明是一个大和尚敲晕了南公子,我们恰巧前来寻他,和那大和尚大战三百回合救了他的性命!”

  苏见川顿时点头。

  紫袍的养鹿道人也朝着苏见霖比了一个大拇指。

  ……

  客人散去。

  陆景还坐在兰花盛开的院里。

  他手中拿着一份书信,眼神不同于之前的平静,反而变出了几分柔和。

  “陆景,我屡次想来太玄京,两位师傅便将我囚在了太昊神像上,指如高峰,我所见皆为白云。

  所幸遇到了一位高来高去的剑客,他愿意为我送信,我才能写下这封书信。”

  ……

  来信的自然是去了太昊阙的陈玄梧。

  陈玄梧信中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写了些太昊阙的美景,写了些他两位师傅的严厉与慈爱。

  又仔细问了莳花阁那位姑娘是否安好。

  然后……这单纯的有些幼稚的少年突然间笔锋一转。

  “我从几位香客口中听到了你的消息。

  你知道我有些胆小,也有些怕死,也不曾见过大世面,所以整整想了几日几夜,才打算前来帮你。

  可后来,大师父将我关在了太昊指山,这里太高了,我其实不太敢向下看。

  大师父、二师父是铁了心不让我走,任凭我跳山也好,绝食也罢都无动于衷。

  我每次跳下山峰,转眼便又回去了,几十日不吃东西肚里也不曾饥饿,实在是烦人。”

  “我与陆景你相处不久,可你却也是我唯一的好友,就如你所言,好友有难,我却无法来帮帮场子,实在是让我觉得人生无趣。”

  陆景看到这里,仿佛看到了陈玄梧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的面容,不由发笑。

  他继续往下看,眼神忽然微变。

  “煎熬着、煎熬着,我突然灵光一现。

  不如等到那仙人落凡,我便为你指点星光。

  他们能拦住我离开太昊阙,却拦不住你踏星光来我这里。

  到时候你来了太昊阙,两位师傅想来不会将你赶走,必然会相助于你。”

  “这太昊阙十分神奇,也许便是那天上仙人也无法……”

  “破星光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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