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祭炉
随着最后渐渐低沉的乐曲，祈月轻轻开口“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就是那样轻轻的吟诵，没有婉转悠扬的曲调，平和的仿若超脱世外，但是一股悲天悯人就那样油然而生。
整个场上一片静默，每个人都被乐曲中表达的场景震撼着，震撼于战争的惨烈，震撼于演奏的高超，更是震撼与于那仿似不经意，却将沙场的无情描写的如此鲜活的诗句。
祈月再次抚摸了一下那把琴，轻轻起身“此曲名为‘十面埋伏’”。大臣中不知何时站起几员武将，如果仔细看去，眼角竟然有泪光闪动，几人竟然同时对着祈月鞠了一躬，虽然还沉浸在刚刚的曲子中，但是这几人的举动还是让场上一片哗然。
坐在最前面的一位中年将领冷然笑道“今日感谢月公子这一曲，我龙章一介莽汉，但是却也从来没有瞧得上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他们只知道吟诗作赋，对战争又哪有半点了解，今日月公子却让龙某改观了，当受龙某一拜。”然后看了一眼众人“大多数人只知道哪里发生了战争，最后谁胜谁负，又有谁了解战争的残酷和惨烈，龙某只希望今日这一曲传诵出去，让世人也了解我军人为了保家卫国付出点是什么样的代价。”
祈月轻轻还礼“想来各位将士也是最能懂得乐曲的意思。”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刚一坐稳，手竟然被苍鸿潇然当众抓住了，攥在了手掌中。祈月一惊，想要挣脱，却被他抓的更紧。
肖含烟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过来，苍鸿潇然只是悠然一笑，并没有放开，还不待肖含烟说话，一直静静观看的国师竟然先开口了“没听说过四王爷喜好男色？”
苍鸿潇然目光深邃的看过去“如果是月公子，也未尝不可。”
肖含烟羞怒交加，一跺脚跑了出去。
然后那位轩辕侯宫鑫枭竟然站了起来，对着苍鸿破抱拳道“这次宫鑫输的心服口服，苍鸿有月公子这样的奇人，想输都不容易，”然后远远的对着祈月抱抱拳，祈月心中却暗暗叫苦，怕是这位北疆的侯爷自己是得罪透了，但也无法，只是点点头当做回应。
这几日人倒真的是没少得罪，看向国师，他竟然也看着自己，那眼里的如同猎人盯上猎物的光芒叫祈月一阵毛骨悚然，然后那国师一笑，慢慢的移开目光“陛下，昨日臣说今日便可开炉，算算时辰已到。”
苍鸿破面露惊喜“太好了，昨日国师说的祭炉的物品到底是什么，寡人命人去取。”
国师阴笑了一下，祈月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又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道“不必了，那祭炉的一般正在臣手中，另一半就在现场，臣说过，就怕陛下舍不得。”
苍鸿破焦急的站起身“寡人的诚心国师还不相信吗？只要国师说得出来，寡人一定办到。”国师轻笑道“好！臣相信陛下。”然后对着祭塔北面拍拍手，眨眼间火光冲天而起，这是场上的人才看清，就在祭塔的北侧，原本祭祀用的高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一人多高，壶形的硕大的青铜丹炉，上面雕刻着极为繁复的花纹，上面还浮雕这人像，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从脚下云雾袅袅和头上的祥光祈月可以判定，上面雕刻的一定是苍鸿破所信奉的仙人。从天的火光就是从炉顶升起，即使相隔甚远，祈月还是能够感觉到火光的热度。
看见这丹炉，一股说不清的焦虑在祈月心底蔓延，隐隐的祈月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苍鸿破神态极为肃穆的站起身，众人也都跟着起身，然后国师站在祭台上念了一段祭文，似乎在闭目冥思，然后张开眼睛，对苍鸿破道“天君感到陛下的诚心，赐药——万方，但祭炉用的，”他略微停顿“必须是活人。”
话音刚落，不但众人，就是苍鸿破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国师早已料到，俯身道“若是陛下不想，直接开炉，得一炉普通丹药也好。”
苍鸿破急红了眼睛“不，不行！”然后忽然道“去天牢抓来几个死刑犯。”
国师笑道“陛下搞错了。”怕是敢这样跟苍鸿境皇说话的人也仅此一人，苍鸿破一愣“怎么，不行吗？”国师颔首“陛下以为任何人都有资格来祭炉吗？臣已经掐算过，陛下还记不记得一直流传的说法，”然后缓缓道“绝世无双倾城色，天纵济世玲珑心。”
苍鸿破有些绝望的道“难道要用传说中的神女吗？”祈月看众人的神情，似乎对于这句诗不惊讶，但是都极为紧张的关注着国师的回答，国师笑道“已经流传了几十年，我们自然找不到，可是天君旨意，要我国最聪明的稚子和最优异的龙脉。”
希望一点点回到苍鸿破的眼中，他似乎已经不在乎是什么人，急道“那快去抓啊。”国师笑道“陛下不必着急，那最聪明的稚子臣已经找到，最优异的龙脉想来陛下也能猜到是何人。”
苍鸿破愣愣的环顾场中，祈月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国师当真因为自己的得罪用了通天的本领，苍鸿潇然仍旧没有松开祈月的手，只是冷笑了一声，果然，苍鸿破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苍鸿潇然身上，国师达到目的，拍了拍手，后面走出一名宫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正沉沉的睡着，长得极为精致漂亮，长长地睫毛在粉嫩的小脸上投掷出一片阴影。鲜红的小嘴随着呼吸轻启。
见到孩子，祈月直觉的就要冲过去，被苍鸿潇然一把拉住“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小天，别怕。”
苍鸿破怔怔的看着孩子，竟然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然后被国师惊醒“陛下，若要获得万方，孩子和四王爷就要祭炉，重归天君怀抱。”
苍鸿破的愣怔被‘万方’二字震醒了，眼里已经逐渐染上疯狂，“我要万方，你们就为寡人牺牲一下，天君定然会在神仙洞府好好对待你们。”
在国师的示意下，宫人向前走了两步，那步步都仿佛踏在祈月心上，苍鸿潇然安抚搂了祈月的腰一下，飞身到了祭台，一把将小天抢了过来，国师也早已料到，只是阴笑着看着苍鸿潇然。
丹炉的火光已经越来越大，燃烧最炽，青烟缓缓上升，将天空的星月掩盖的朦胧似飘动。苍鸿潇然一手抱着孩子，缓缓逼上国师“既然如此，我父子就做最后的告别，还烦劳国师前去禀告天君一声，”说着，已经出手极快的将国师胸前的衣襟抓住。就要将国师扔入丹炉中。
国师神色大骇，竟然挥掌向小天拍去，苍鸿潇然为了躲开小天，只得放手，然后国师说道“你们只管告别，天君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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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场上一片静默，每个人都被乐曲中表达的场景震撼着，震撼于战争的惨烈，震撼于演奏的高超，更是震撼与于那仿似不经意，却将沙场的无情描写的如此鲜活的诗句。
祈月再次抚摸了一下那把琴，轻轻起身“此曲名为‘十面埋伏’”。大臣中不知何时站起几员武将，如果仔细看去，眼角竟然有泪光闪动，几人竟然同时对着祈月鞠了一躬，虽然还沉浸在刚刚的曲子中，但是这几人的举动还是让场上一片哗然。
坐在最前面的一位中年将领冷然笑道“今日感谢月公子这一曲，我龙章一介莽汉，但是却也从来没有瞧得上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他们只知道吟诗作赋，对战争又哪有半点了解，今日月公子却让龙某改观了，当受龙某一拜。”然后看了一眼众人“大多数人只知道哪里发生了战争，最后谁胜谁负，又有谁了解战争的残酷和惨烈，龙某只希望今日这一曲传诵出去，让世人也了解我军人为了保家卫国付出点是什么样的代价。”
祈月轻轻还礼“想来各位将士也是最能懂得乐曲的意思。”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刚一坐稳，手竟然被苍鸿潇然当众抓住了，攥在了手掌中。祈月一惊，想要挣脱，却被他抓的更紧。
肖含烟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过来，苍鸿潇然只是悠然一笑，并没有放开，还不待肖含烟说话，一直静静观看的国师竟然先开口了“没听说过四王爷喜好男色？”
苍鸿潇然目光深邃的看过去“如果是月公子，也未尝不可。”
肖含烟羞怒交加，一跺脚跑了出去。
然后那位轩辕侯宫鑫枭竟然站了起来，对着苍鸿破抱拳道“这次宫鑫输的心服口服，苍鸿有月公子这样的奇人，想输都不容易，”然后远远的对着祈月抱抱拳，祈月心中却暗暗叫苦，怕是这位北疆的侯爷自己是得罪透了，但也无法，只是点点头当做回应。
这几日人倒真的是没少得罪，看向国师，他竟然也看着自己，那眼里的如同猎人盯上猎物的光芒叫祈月一阵毛骨悚然，然后那国师一笑，慢慢的移开目光“陛下，昨日臣说今日便可开炉，算算时辰已到。”
苍鸿破面露惊喜“太好了，昨日国师说的祭炉的物品到底是什么，寡人命人去取。”
国师阴笑了一下，祈月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又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道“不必了，那祭炉的一般正在臣手中，另一半就在现场，臣说过，就怕陛下舍不得。”
苍鸿破焦急的站起身“寡人的诚心国师还不相信吗？只要国师说得出来，寡人一定办到。”国师轻笑道“好！臣相信陛下。”然后对着祭塔北面拍拍手，眨眼间火光冲天而起，这是场上的人才看清，就在祭塔的北侧，原本祭祀用的高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一人多高，壶形的硕大的青铜丹炉，上面雕刻着极为繁复的花纹，上面还浮雕这人像，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从脚下云雾袅袅和头上的祥光祈月可以判定，上面雕刻的一定是苍鸿破所信奉的仙人。从天的火光就是从炉顶升起，即使相隔甚远，祈月还是能够感觉到火光的热度。
看见这丹炉，一股说不清的焦虑在祈月心底蔓延，隐隐的祈月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苍鸿破神态极为肃穆的站起身，众人也都跟着起身，然后国师站在祭台上念了一段祭文，似乎在闭目冥思，然后张开眼睛，对苍鸿破道“天君感到陛下的诚心，赐药——万方，但祭炉用的，”他略微停顿“必须是活人。”
话音刚落，不但众人，就是苍鸿破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国师早已料到，俯身道“若是陛下不想，直接开炉，得一炉普通丹药也好。”
苍鸿破急红了眼睛“不，不行！”然后忽然道“去天牢抓来几个死刑犯。”
国师笑道“陛下搞错了。”怕是敢这样跟苍鸿境皇说话的人也仅此一人，苍鸿破一愣“怎么，不行吗？”国师颔首“陛下以为任何人都有资格来祭炉吗？臣已经掐算过，陛下还记不记得一直流传的说法，”然后缓缓道“绝世无双倾城色，天纵济世玲珑心。”
苍鸿破有些绝望的道“难道要用传说中的神女吗？”祈月看众人的神情，似乎对于这句诗不惊讶，但是都极为紧张的关注着国师的回答，国师笑道“已经流传了几十年，我们自然找不到，可是天君旨意，要我国最聪明的稚子和最优异的龙脉。”
希望一点点回到苍鸿破的眼中，他似乎已经不在乎是什么人，急道“那快去抓啊。”国师笑道“陛下不必着急，那最聪明的稚子臣已经找到，最优异的龙脉想来陛下也能猜到是何人。”
苍鸿破愣愣的环顾场中，祈月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这国师当真因为自己的得罪用了通天的本领，苍鸿潇然仍旧没有松开祈月的手，只是冷笑了一声，果然，苍鸿破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苍鸿潇然身上，国师达到目的，拍了拍手，后面走出一名宫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正沉沉的睡着，长得极为精致漂亮，长长地睫毛在粉嫩的小脸上投掷出一片阴影。鲜红的小嘴随着呼吸轻启。
见到孩子，祈月直觉的就要冲过去，被苍鸿潇然一把拉住“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小天，别怕。”
苍鸿破怔怔的看着孩子，竟然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然后被国师惊醒“陛下，若要获得万方，孩子和四王爷就要祭炉，重归天君怀抱。”
苍鸿破的愣怔被‘万方’二字震醒了，眼里已经逐渐染上疯狂，“我要万方，你们就为寡人牺牲一下，天君定然会在神仙洞府好好对待你们。”
在国师的示意下，宫人向前走了两步，那步步都仿佛踏在祈月心上，苍鸿潇然安抚搂了祈月的腰一下，飞身到了祭台，一把将小天抢了过来，国师也早已料到，只是阴笑着看着苍鸿潇然。
丹炉的火光已经越来越大，燃烧最炽，青烟缓缓上升，将天空的星月掩盖的朦胧似飘动。苍鸿潇然一手抱着孩子，缓缓逼上国师“既然如此，我父子就做最后的告别，还烦劳国师前去禀告天君一声，”说着，已经出手极快的将国师胸前的衣襟抓住。就要将国师扔入丹炉中。
国师神色大骇，竟然挥掌向小天拍去，苍鸿潇然为了躲开小天，只得放手，然后国师说道“你们只管告别，天君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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