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命换一命,太不值得
“茹儿你……”吴正松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匕首，感觉着生命在流逝，他忽然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样也好！”他勉力勾了下唇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人生最后一个笑容，轰然向后倒去。
“杀人啦！柳氏把吴世子给捅死了！”堂外的百姓中，不知谁一声大喊，顿时人们都激动起来。
“真的假的？那个柳氏真的把吴世子给杀了？”站在后面，看不清堂上情况的人问道。
“真的，那吴世子已经躺在地上了，估计是死了。”答话的人连头都没回，一眨不眨的盯在堂上，生怕错过了什么。
人群中，顾瑾宁与顾瑾容也是震惊不已。
“柳氏她……太傻了。”顾瑾宁轻轻摇头，眼中全是惋惜之色。
“是啊，用人命去换畜生的命，真是太不值了。”顾瑾容也叹息不止。
本来马上就要胜利了，吴正松一定会受到律例的制裁。
柳氏也可以全身而退，抚养孩子长大，她却偏偏又亲手杀死了吴正松。
这下有理也变没理了，这样她又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糟了，薛夫人恐怕心存死志了。碧晴……”
顾瑾容话未说完，就见堂上那个柔弱的女子一把抽出了吴正松胸膛的上的匕首。
草草在衣袖上一蹭，便倒转了匕首直直插入了腹中。
“咚。”柳氏一下面朝百姓跪到地上，大喊了一声“二位顾小姐，柳氏厚颜，就将元儿托付给你们了。”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能看出来，那两位顾小姐都是人品清正之人。
将元儿托付给她们，她们一定会将元儿安排妥当的。
只是这恩，只能待来世结草衔环来报答这两位小姐了。
说完后，转过头，看向看见这一幕，已经被吓傻的儿子一眼温声道：“元儿，以后要听阿宁姐姐与阿容姐姐的话。娘不能在陪你走下去了，先去找你爹了。”
“娘！”
元儿跑了上来，抱住了她的身子。
“娘，你不要不管元儿了。元儿谁也不要，元儿只要娘。”
“元儿听话，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爹和娘都会在地下看着你。”
柳氏抬起满是鲜血的手，爱怜的抚了下儿子的脸庞，随即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
“夫君，茹儿亲手给你报仇了，茹儿这就来找你。你可别嫌弃茹儿已是不洁之身了啊！”
柳氏低若无声的说完这句话，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最后一丝声息。
“娘！”元儿趴在柳氏身上痛哭失声。
堂内外，也是一阵默然。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柳氏的刚烈复仇。悍然亲手杀死害死夫君的人，又用自己的命来洗刷身上曾经的屈辱。
就连陶府尹，都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保持着沉默。
整个气氛也都陷入了一阵沉凝之内，唯独那个才四岁的孩子趴在亲娘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顾瑾容看着元儿，眼中也有了湿意。
她拦住欲要上前的姐姐，冲她摇头。
姐姐已经十二岁了，快到说亲的年纪了。
她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自己就不怕这些了，左不过自己才七岁，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去。顾瑾容一步步上前，在门口却被衙役挡住了。
“什么人？”
“顾氏瑾容，薛夫人临死之前将其子托付与我，我要上前将他带走。”
“大人？”衙役有些为难的回过头去看向陶府尹。
“让她进来吧！”陶府尹亦是对前阵子的和离一事略有耳闻，知道顾瑾容就是那个让沈氏毅然和离的女儿。
可却不想这件事也能与她扯上关系。
“民女见过大人。”顾瑾容进入堂内，随即恭谨的施礼。
“免礼吧，顾小姐。敢问你和堂中柳氏是什么关系？”
“谢大人。”顾瑾容先是谢过后，方才站了起来。
然后才又回话道：“大人，逝者已矣，我和她是什么之间是什么关系还重要吗？只要知道她信任我，愿意将元儿交给我就好。”
“这倒也是。”陶府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是无用了，最为可怜的就是堂中的那个孩子。
“元儿，不哭了。你现在还小不明白，等你大了就会懂，你娘这是得偿所愿。活着对她来说，也是痛苦。这样去了，也能还她一个清净。”
在柳氏死后，顾瑾容就已经明白了。
像是柳氏这样的女子，活着只是为了报仇，为了能让孩子认祖归宗。
现在她做到了，她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心力了，还能为儿子博一个让人怜惜的名声。
她这样选择，其实是用尽她所有的能用力量，为了儿子以后铺路。
至于将来元儿大了会不会觉得她这样的牺牲，不是他想要的，那已不重要了。
身为母亲，为子女深远计，她已做到，足以含笑离去。
“阿容姐姐，元儿不懂你说的，元儿只想让娘起来，再抱一抱元儿。”
“元儿乖，你娘她睡着了，叫不起来的。她和姐姐说好了，等你大了，有出息了，她就能醒了。你先和姐姐走好不好？”
“我娘真的是睡着了？还能起来的？”
“能的，元儿这么可爱，你娘怎么忍心不起来。”
顾瑾容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了几分哽咽。
即使理解柳氏所做的选择，可她还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感到心痛。
这段日子，顾瑾容已经从柳氏那里得知，薛家本就剩了薛志良一个。
而柳家，也没什么人了。
从今以后这个孩子，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顾瑾容心越发软了，她轻轻将这个让人怜惜的孩子拥入怀中，看着含笑而逝的柳氏。
像是宣誓一般道：“薛夫人，你放心。你既如此信我，将元儿交于我。我便一定好好照顾他，让他做一个好男儿！”
“元儿，一会姐姐让人将你娘带走，和你亲爹放到一起，让他们一起睡去可好？”
“阿容姐姐，那是不是说，以后爹娘都能醒来？”
“是啊！”顾瑾容温柔的盖住元儿的双眼，不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眼睛。
“可是娘不是说，被杀死的人，是回不来的吗？”
“那说的是坏人，元儿的爹是个好人，所以他只是睡着了。等到元儿长大了，有了出息后，他们就能醒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元儿一切都听阿容姐姐的。”元儿这边刚答了话。
就听堂外一声充满悲情的声音传来“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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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他勉力勾了下唇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人生最后一个笑容，轰然向后倒去。
“杀人啦！柳氏把吴世子给捅死了！”堂外的百姓中，不知谁一声大喊，顿时人们都激动起来。
“真的假的？那个柳氏真的把吴世子给杀了？”站在后面，看不清堂上情况的人问道。
“真的，那吴世子已经躺在地上了，估计是死了。”答话的人连头都没回，一眨不眨的盯在堂上，生怕错过了什么。
人群中，顾瑾宁与顾瑾容也是震惊不已。
“柳氏她……太傻了。”顾瑾宁轻轻摇头，眼中全是惋惜之色。
“是啊，用人命去换畜生的命，真是太不值了。”顾瑾容也叹息不止。
本来马上就要胜利了，吴正松一定会受到律例的制裁。
柳氏也可以全身而退，抚养孩子长大，她却偏偏又亲手杀死了吴正松。
这下有理也变没理了，这样她又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糟了，薛夫人恐怕心存死志了。碧晴……”
顾瑾容话未说完，就见堂上那个柔弱的女子一把抽出了吴正松胸膛的上的匕首。
草草在衣袖上一蹭，便倒转了匕首直直插入了腹中。
“咚。”柳氏一下面朝百姓跪到地上，大喊了一声“二位顾小姐，柳氏厚颜，就将元儿托付给你们了。”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能看出来，那两位顾小姐都是人品清正之人。
将元儿托付给她们，她们一定会将元儿安排妥当的。
只是这恩，只能待来世结草衔环来报答这两位小姐了。
说完后，转过头，看向看见这一幕，已经被吓傻的儿子一眼温声道：“元儿，以后要听阿宁姐姐与阿容姐姐的话。娘不能在陪你走下去了，先去找你爹了。”
“娘！”
元儿跑了上来，抱住了她的身子。
“娘，你不要不管元儿了。元儿谁也不要，元儿只要娘。”
“元儿听话，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爹和娘都会在地下看着你。”
柳氏抬起满是鲜血的手，爱怜的抚了下儿子的脸庞，随即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
“夫君，茹儿亲手给你报仇了，茹儿这就来找你。你可别嫌弃茹儿已是不洁之身了啊！”
柳氏低若无声的说完这句话，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最后一丝声息。
“娘！”元儿趴在柳氏身上痛哭失声。
堂内外，也是一阵默然。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柳氏的刚烈复仇。悍然亲手杀死害死夫君的人，又用自己的命来洗刷身上曾经的屈辱。
就连陶府尹，都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保持着沉默。
整个气氛也都陷入了一阵沉凝之内，唯独那个才四岁的孩子趴在亲娘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顾瑾容看着元儿，眼中也有了湿意。
她拦住欲要上前的姐姐，冲她摇头。
姐姐已经十二岁了，快到说亲的年纪了。
她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自己就不怕这些了，左不过自己才七岁，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去。顾瑾容一步步上前，在门口却被衙役挡住了。
“什么人？”
“顾氏瑾容，薛夫人临死之前将其子托付与我，我要上前将他带走。”
“大人？”衙役有些为难的回过头去看向陶府尹。
“让她进来吧！”陶府尹亦是对前阵子的和离一事略有耳闻，知道顾瑾容就是那个让沈氏毅然和离的女儿。
可却不想这件事也能与她扯上关系。
“民女见过大人。”顾瑾容进入堂内，随即恭谨的施礼。
“免礼吧，顾小姐。敢问你和堂中柳氏是什么关系？”
“谢大人。”顾瑾容先是谢过后，方才站了起来。
然后才又回话道：“大人，逝者已矣，我和她是什么之间是什么关系还重要吗？只要知道她信任我，愿意将元儿交给我就好。”
“这倒也是。”陶府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是无用了，最为可怜的就是堂中的那个孩子。
“元儿，不哭了。你现在还小不明白，等你大了就会懂，你娘这是得偿所愿。活着对她来说，也是痛苦。这样去了，也能还她一个清净。”
在柳氏死后，顾瑾容就已经明白了。
像是柳氏这样的女子，活着只是为了报仇，为了能让孩子认祖归宗。
现在她做到了，她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心力了，还能为儿子博一个让人怜惜的名声。
她这样选择，其实是用尽她所有的能用力量，为了儿子以后铺路。
至于将来元儿大了会不会觉得她这样的牺牲，不是他想要的，那已不重要了。
身为母亲，为子女深远计，她已做到，足以含笑离去。
“阿容姐姐，元儿不懂你说的，元儿只想让娘起来，再抱一抱元儿。”
“元儿乖，你娘她睡着了，叫不起来的。她和姐姐说好了，等你大了，有出息了，她就能醒了。你先和姐姐走好不好？”
“我娘真的是睡着了？还能起来的？”
“能的，元儿这么可爱，你娘怎么忍心不起来。”
顾瑾容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了几分哽咽。
即使理解柳氏所做的选择，可她还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感到心痛。
这段日子，顾瑾容已经从柳氏那里得知，薛家本就剩了薛志良一个。
而柳家，也没什么人了。
从今以后这个孩子，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顾瑾容心越发软了，她轻轻将这个让人怜惜的孩子拥入怀中，看着含笑而逝的柳氏。
像是宣誓一般道：“薛夫人，你放心。你既如此信我，将元儿交于我。我便一定好好照顾他，让他做一个好男儿！”
“元儿，一会姐姐让人将你娘带走，和你亲爹放到一起，让他们一起睡去可好？”
“阿容姐姐，那是不是说，以后爹娘都能醒来？”
“是啊！”顾瑾容温柔的盖住元儿的双眼，不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眼睛。
“可是娘不是说，被杀死的人，是回不来的吗？”
“那说的是坏人，元儿的爹是个好人，所以他只是睡着了。等到元儿长大了，有了出息后，他们就能醒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元儿一切都听阿容姐姐的。”元儿这边刚答了话。
就听堂外一声充满悲情的声音传来“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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