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希望与暗潮
艾斯坐在火堆的边缘，看着喧闹的人群有些茫然。他觉得氛围热烈得有些奇怪，明明就有要进入厄罗纳山脉了，这些人何以如此开心？
“艾斯老弟，吃点烤肉吧？”伍德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肉，坐到艾斯身边。
“我不吃。”艾斯摇了摇头。
“这肉免费的，又不要钱，为啥不吃，吃吧吃吧！”伍德说着把烤肉凑到艾斯的口鼻处。
喷香的烤肉直冲艾斯口鼻处，引得他口水直流。
但艾斯仍然推开了伍德的盘子，拒绝道：“伍德，我真的不用。”
“老弟，我之前一直有个疑问，为啥你总是抱着那个……面包不放啊？”伍德及时收住了嘴，没有把“穷人的”三个字说出口。
“因为一些个人的缘由，所以……”艾斯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伍德！”
突然，一声突兀的叫声传来，几个佣兵朝这边走来。
他们手里还端着酒杯。
“啊，你们好你们好！”伍德看着对方，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笑容，看在艾斯眼里，总有些别扭的感觉，似是自卑，又似是讨好。
“怎么？退役了，就不来找哥几个聚聚了？”为首的佣兵笑着说道。
“哈哈，说哪里去了这不是……看大家都挺忙的嘛，就没敢打扰。”伍德端着盘子，有些局促地说道。
“哈哈哈！这可不行，来，罚酒！干了，不许剩一滴啊！”为首的佣兵不由分说，把酒杯塞到伍德手里。
伍德讪讪地笑了笑，一扬头，把整杯酒吞下肚。强烈的酒气辣得他呲牙咧嘴。
“哈哈哈，不错！原来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很能喝的嘛？”说着几个佣兵都一起笑了起来。
艾斯瞥了一眼，这几个佣兵十分年轻，看上去都比伍德小，却称呼伍德为“小子”，可见伍德在灰鹰里的地位有多低。
“走吧伍德，还有好几个兄弟想见见你呢，咱们去那边看看？”
佣兵指了指火堆旁边的一群人，而那边也在同时向这边招手。
伍德面露难色，似乎不太愿意去见那边的人。
“怎么？你不乐意么？”为首的佣兵脸顿时向下一垮，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强硬。
“我、我……”伍德支吾道。
“伍德，你是乘客，不想去可以不用去。”艾斯有些清冽的声音传来。
佣兵瞪着眼睛转过头，就看到艾斯那冷淡的眼神。
这群佣兵蛮横的态度让艾斯十分不满。
火药味开始蔓延。
“那、那我去看看吧。”伍德一看两边苗头不对，连忙转过身对艾斯道，“艾斯老弟，我去喝点酒就回来。”
说罢伍德站起身，跟随几名佣兵去了另外一边。
艾斯看着伍德在那边点头哈腰地，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这既然是伍德的生存方式，他也不好插嘴什么。
“艾希，你吃点烤肉吗？”不知何时，贾古德也端着烤肉，来到艾斯身边，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捏着两杯刚斟的红酒，眼神也有些微醺。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周遭都是无比嘈杂的环境，贾古德干脆叫起了她的本名。
“你也来啊。”艾希翻了个白眼，又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我吃自己的面包就可以了。”
贾古德接着道：“艾希，虽然叔叔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一次，你不需要这样逼自己。”
艾希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发过的誓绝不会推翻。”
贾古德叹了口气，他也清楚这个侄女在这方面的固执，也不再多劝。
两人并肩坐了一会儿，还是贾古德首先打开话匣子。
“咳咳，艾希啊。”贾古德靠近艾希道。
“又怎么了？”艾希有些不耐地问道。
“人生啊，就像这酒杯。它的一生会斟很多不同的酒，大部分都来了又走。虽然其中有很好喝的，但终究是留不住。”
“叔叔你想说什么？”艾希轻轻皱了皱眉头。
“叔叔是想说，所谓聚散离别终有时。有些人错过了，就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希神情微变，却依旧摇了摇头。
贾古德摇了摇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意思是，就算错过了雷克萨，你今后还会遇到事，见到很多人……还会遇见更喜欢的也说不定嘛。”
“啊？”艾希转过头，做出了陈艾离开客车之后最大的一个表情——一脸惊讶。
“你在说什么呢叔叔？那怎么可能？”
“不，我看你，好像对他挺上心的。”
“没有那回事，”
艾希摇摇头道，“我只是……明明他救了我一命，但我们的决定却害了他的命。我觉得心里有愧，仅此而已。”
“是吗？”贾古德挠了挠头。
“就是这样。”
“不要那么悲观，没准雷克萨先生这会儿已经脱险了也说不定呢，哈哈……”
“行了叔叔，”艾斯轻声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用变着法子来安慰我。”
“也不全是安慰你，”
贾古德摇摇头，“其实我觉得以雷克萨先生的能力，还是有逃出生天的可能的。”
“一个人在那种地方，难道他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艾希撇着脸，虽然话语是在否定，但她的语气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在寻求某种希望。
贾古德两手抱胸道：“其实后来仔细想想，雷克萨先生也只是身处危险之中，并非完全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艾希一言不发，但眼神闪烁，显然在等待叔叔的下文。
“你想想看，雷克萨能击败打晕你的黑伏罗干部，这代表他的实力一定不弱。而你所中的剧毒，后来我问过旁边的佣兵，是极难解除的一种，雷克萨先生能解除你身上的毒，说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贾古德分析道。
“而且，你叔叔我走南闯北多年，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据我观察，雷克萨总有一种奇怪的置身事外感，无论是对付魔狼，还是与黑伏罗战斗时，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以我的经验，这样的人绝不简单。也许雷克萨先生是真的有什么依托，才敢在那种地方下车吧。”
“唔……”艾希微微点头。
看到侄女脸上的表情似喜似忧的表情，贾古德就知道自己的侄女的确是对雷克萨很上心。
贾古德仔细看了艾希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等咱们返回赫兰城，就去寻找他，你放心，叔叔我就算动用商会的人脉去拜托分会长也无妨！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帮你找到他！到时候，你们俩的事，叔叔帮你说去。”“我说了我没有喜欢他！”艾希有些羞恼的反驳道。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贾古德嘟囔道。
虽然所有都是猜测，但听了贾古德的分析，艾希彷徨了一天的心终于稍稍镇定了一些。
心神激荡下，艾希劈手夺过贾古德手中的酒杯，闭上美眸，仰头就大口灌了下去。
酒精刺激得艾希有些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火烧云。
“咦，你的誓言呢？”贾古德笑着问道。
“我的誓言不包括饮料！”艾希白了贾古德一眼。
贾古德哈哈一乐。
“就算是这样……”
艾希低着头小声道，“就算是这样……但谁又敢要我呢？”
贾古德偷偷一笑，这丫头，刚才还嘴硬，结果一说雷克萨可能还活着，就考虑到要不要的地步了。
“哎，那件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嘛，我们经商的人一直相信一条，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翻盘的可能。你要有信心。”贾古德笑道。
“可……可今天我们才那样吵了一架……”
“吵架那更不是事，我和你婶婶年轻时也没少吵架啊，哈哈哈。”贾古德摆摆手笑道。
艾希回想起白天和雷克萨之间的争执。
“我没有赌气，伍德会第一个死，奥尔罕的房子在伍德手里，他肯定不会放过伍德……”
“等等！”
艾希惊觉不对，她猛地抬起头，朝伍德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伍德已经被灌翻，倒在一边不省人事，正被几个佣兵七手八脚地朝马车后方拖去。
艾希顿时浑身汗毛炸起，她连忙站起身，快步朝这几个佣兵走去。
贾古德当初也在车上和陈艾一起听了伍德与团长间的事，一看情况不对，也连忙跟上艾希。
“你们要把伍德带到哪里去？”艾希一脸冷峻地拦住佣兵。
“哟，这不是艾斯先生吗？”轻浮的声音传来。
艾斯扭过头，就看到卢瑟坐在人群正中。
他手里举着一杯酒朝艾斯笑道：“艾斯先生，咱们一起喝一杯吧？”神色充满得意。
今天除了勇者秒杀雄犀牛以外，当记第二功的便是击杀了雌犀牛的卢瑟。
此时他在乘客间威望也显著提高。
艾斯冷冷地瞥了卢瑟一眼，回到道：“不必，我只是带我朋友回去。”
之前两人差点打起来，艾斯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哈哈哈！艾斯先生，伍德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你们相处不过一周，伍德跟我们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不如把伍德兄弟留在我们这里，兄弟间也好叙叙旧？”
“我觉得没什么好叙的，”艾斯淡淡道，“你们关系如何你们自己清楚，表明一口一个兄弟，背地里把伍德当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就像他当时指出陈艾是变态一般，艾斯可不明白什么叫委婉，也不明白什么叫气氛。
他的嘴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能毫不留情地把任何虚伪的面具当面戳破。
果然，话音一落，卢瑟一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不好看。
卢瑟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伍德倒还成了抢手货了？”
卢瑟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到了艾斯的正面。
一众佣兵也随之围了上来。
卢瑟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盯着艾斯。
艾斯虽然心性坚定，但毕竟不像陈艾那样身经百战，在任何情况都能游刃有余。
此时被一众人围在中间，他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腰后的刀柄。
贾古德连忙走上前，堆满笑脸打圆场：“哎呀卢瑟队长，您看，正因为伍德跟你们好多年了，今后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聊。咱们相聚的时间就这几天，不如让给我们，让我们多联络联络感情嘛。我也好，呃，和他聊一点生意上的事嘛哈哈哈……”
“怎么？大商人和一个没钱的佣兵也有可聊的？”卢瑟一脸笑意。
“哎，再小的生意也是生意，平等对待所有商业伙伴，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才是好商人嘛。”贾古德若无其事地打着哈哈，“而且，伍德先生刚刚才铺好他的床铺，他的东西全放在咱们那边，重新装起来怪麻烦的，不如就让他在我们那儿睡吧？哈哈哈。”
贾古德已经祭出自己作为商人的所有沟通天分了。
卢瑟看了贾古德半晌，又看了看戒备状态的艾斯，摊开手笑道：“别那么紧张艾斯先生~既然你们那么喜欢伍德，那就给你们咯。今晚可是晚会，大家都要开心一点嘛。走，咱们继续喝酒。”
说罢撇下艾斯，领着自己的人就回到自己那一桌继续喝酒。
负责扛伍德的人也把伍德扔在地上，回到桌子前神色如常地喝起酒来。
贾古德连忙架着伍德，与艾斯回到了营地的另一侧。
把伍德扔到他的地铺上，贾古德喘着气，与艾斯对视，两人的眼中都有些心有余悸。
灰鹰的人明显是故意灌醉伍德，如果任由他们拖走伍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特别是贾古德，他原本就生性胆小，刚才在艾斯和卢瑟之间打那两句圆场，就已经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
如果说刚才贾古德还有些受晚会热烈气氛的影响，现在他只感觉到一阵阵的胆寒——敌人不只是外面那些凶猛的魔兽，就在护送团内，都是暗潮涌动。
经历这一番惊心动魄后，贾古德一肚子酒精都惊成了冷汗，也从那奇怪的狂欢氛围中挣脱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篝火便继续狂欢，两人则沉默地守在伍德身旁。贾古德抬起头看了看黑乎乎地外围，偶尔似有魔兽的眼睛闪过。
明明周围的全是魔兽，无比危险，接下来的路也无比危险，理应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厉兵秣马，做好完全的准备早些休息才对。
但这算是怎么回事？
一股奇异的错位感袭上心头，贾古德一抹头上的汗，看着圈内状若疯狂的人群喃喃自语道：“我的老天爷，难道我们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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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修改改增增减减又是4k，我这么写，和双更没区别呢（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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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老弟，吃点烤肉吧？”伍德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肉，坐到艾斯身边。
“我不吃。”艾斯摇了摇头。
“这肉免费的，又不要钱，为啥不吃，吃吧吃吧！”伍德说着把烤肉凑到艾斯的口鼻处。
喷香的烤肉直冲艾斯口鼻处，引得他口水直流。
但艾斯仍然推开了伍德的盘子，拒绝道：“伍德，我真的不用。”
“老弟，我之前一直有个疑问，为啥你总是抱着那个……面包不放啊？”伍德及时收住了嘴，没有把“穷人的”三个字说出口。
“因为一些个人的缘由，所以……”艾斯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伍德！”
突然，一声突兀的叫声传来，几个佣兵朝这边走来。
他们手里还端着酒杯。
“啊，你们好你们好！”伍德看着对方，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笑容，看在艾斯眼里，总有些别扭的感觉，似是自卑，又似是讨好。
“怎么？退役了，就不来找哥几个聚聚了？”为首的佣兵笑着说道。
“哈哈，说哪里去了这不是……看大家都挺忙的嘛，就没敢打扰。”伍德端着盘子，有些局促地说道。
“哈哈哈！这可不行，来，罚酒！干了，不许剩一滴啊！”为首的佣兵不由分说，把酒杯塞到伍德手里。
伍德讪讪地笑了笑，一扬头，把整杯酒吞下肚。强烈的酒气辣得他呲牙咧嘴。
“哈哈哈，不错！原来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很能喝的嘛？”说着几个佣兵都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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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伍德，还有好几个兄弟想见见你呢，咱们去那边看看？”
佣兵指了指火堆旁边的一群人，而那边也在同时向这边招手。
伍德面露难色，似乎不太愿意去见那边的人。
“怎么？你不乐意么？”为首的佣兵脸顿时向下一垮，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强硬。
“我、我……”伍德支吾道。
“伍德，你是乘客，不想去可以不用去。”艾斯有些清冽的声音传来。
佣兵瞪着眼睛转过头，就看到艾斯那冷淡的眼神。
这群佣兵蛮横的态度让艾斯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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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去看看吧。”伍德一看两边苗头不对，连忙转过身对艾斯道，“艾斯老弟，我去喝点酒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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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看着伍德在那边点头哈腰地，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这既然是伍德的生存方式，他也不好插嘴什么。
“艾希，你吃点烤肉吗？”不知何时，贾古德也端着烤肉，来到艾斯身边，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捏着两杯刚斟的红酒，眼神也有些微醺。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周遭都是无比嘈杂的环境，贾古德干脆叫起了她的本名。
“你也来啊。”艾希翻了个白眼，又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我吃自己的面包就可以了。”
贾古德接着道：“艾希，虽然叔叔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一次，你不需要这样逼自己。”
艾希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发过的誓绝不会推翻。”
贾古德叹了口气，他也清楚这个侄女在这方面的固执，也不再多劝。
两人并肩坐了一会儿，还是贾古德首先打开话匣子。
“咳咳，艾希啊。”贾古德靠近艾希道。
“又怎么了？”艾希有些不耐地问道。
“人生啊，就像这酒杯。它的一生会斟很多不同的酒，大部分都来了又走。虽然其中有很好喝的，但终究是留不住。”
“叔叔你想说什么？”艾希轻轻皱了皱眉头。
“叔叔是想说，所谓聚散离别终有时。有些人错过了，就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希神情微变，却依旧摇了摇头。
贾古德摇了摇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意思是，就算错过了雷克萨，你今后还会遇到事，见到很多人……还会遇见更喜欢的也说不定嘛。”
“啊？”艾希转过头，做出了陈艾离开客车之后最大的一个表情——一脸惊讶。
“你在说什么呢叔叔？那怎么可能？”
“不，我看你，好像对他挺上心的。”
“没有那回事，”
艾希摇摇头道，“我只是……明明他救了我一命，但我们的决定却害了他的命。我觉得心里有愧，仅此而已。”
“是吗？”贾古德挠了挠头。
“就是这样。”
“不要那么悲观，没准雷克萨先生这会儿已经脱险了也说不定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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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全是安慰你，”
贾古德摇摇头，“其实我觉得以雷克萨先生的能力，还是有逃出生天的可能的。”
“一个人在那种地方，难道他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艾希撇着脸，虽然话语是在否定，但她的语气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在寻求某种希望。
贾古德两手抱胸道：“其实后来仔细想想，雷克萨先生也只是身处危险之中，并非完全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艾希一言不发，但眼神闪烁，显然在等待叔叔的下文。
“你想想看，雷克萨能击败打晕你的黑伏罗干部，这代表他的实力一定不弱。而你所中的剧毒，后来我问过旁边的佣兵，是极难解除的一种，雷克萨先生能解除你身上的毒，说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贾古德分析道。
“而且，你叔叔我走南闯北多年，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据我观察，雷克萨总有一种奇怪的置身事外感，无论是对付魔狼，还是与黑伏罗战斗时，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以我的经验，这样的人绝不简单。也许雷克萨先生是真的有什么依托，才敢在那种地方下车吧。”
“唔……”艾希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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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古德仔细看了艾希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等咱们返回赫兰城，就去寻找他，你放心，叔叔我就算动用商会的人脉去拜托分会长也无妨！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帮你找到他！到时候，你们俩的事，叔叔帮你说去。”“我说了我没有喜欢他！”艾希有些羞恼的反驳道。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贾古德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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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激荡下，艾希劈手夺过贾古德手中的酒杯，闭上美眸，仰头就大口灌了下去。
酒精刺激得艾希有些气喘吁吁，白皙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火烧云。
“咦，你的誓言呢？”贾古德笑着问道。
“我的誓言不包括饮料！”艾希白了贾古德一眼。
贾古德哈哈一乐。
“就算是这样……”
艾希低着头小声道，“就算是这样……但谁又敢要我呢？”
贾古德偷偷一笑，这丫头，刚才还嘴硬，结果一说雷克萨可能还活着，就考虑到要不要的地步了。
“哎，那件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嘛，我们经商的人一直相信一条，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翻盘的可能。你要有信心。”贾古德笑道。
“可……可今天我们才那样吵了一架……”
“吵架那更不是事，我和你婶婶年轻时也没少吵架啊，哈哈哈。”贾古德摆摆手笑道。
艾希回想起白天和雷克萨之间的争执。
“我没有赌气，伍德会第一个死，奥尔罕的房子在伍德手里，他肯定不会放过伍德……”
“等等！”
艾希惊觉不对，她猛地抬起头，朝伍德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伍德已经被灌翻，倒在一边不省人事，正被几个佣兵七手八脚地朝马车后方拖去。
艾希顿时浑身汗毛炸起，她连忙站起身，快步朝这几个佣兵走去。
贾古德当初也在车上和陈艾一起听了伍德与团长间的事，一看情况不对，也连忙跟上艾希。
“你们要把伍德带到哪里去？”艾希一脸冷峻地拦住佣兵。
“哟，这不是艾斯先生吗？”轻浮的声音传来。
艾斯扭过头，就看到卢瑟坐在人群正中。
他手里举着一杯酒朝艾斯笑道：“艾斯先生，咱们一起喝一杯吧？”神色充满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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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在乘客间威望也显著提高。
艾斯冷冷地瞥了卢瑟一眼，回到道：“不必，我只是带我朋友回去。”
之前两人差点打起来，艾斯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哈哈哈！艾斯先生，伍德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你们相处不过一周，伍德跟我们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不如把伍德兄弟留在我们这里，兄弟间也好叙叙旧？”
“我觉得没什么好叙的，”艾斯淡淡道，“你们关系如何你们自己清楚，表明一口一个兄弟，背地里把伍德当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就像他当时指出陈艾是变态一般，艾斯可不明白什么叫委婉，也不明白什么叫气氛。
他的嘴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能毫不留情地把任何虚伪的面具当面戳破。
果然，话音一落，卢瑟一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不好看。
卢瑟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伍德倒还成了抢手货了？”
卢瑟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到了艾斯的正面。
一众佣兵也随之围了上来。
卢瑟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盯着艾斯。
艾斯虽然心性坚定，但毕竟不像陈艾那样身经百战，在任何情况都能游刃有余。
此时被一众人围在中间，他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腰后的刀柄。
贾古德连忙走上前，堆满笑脸打圆场：“哎呀卢瑟队长，您看，正因为伍德跟你们好多年了，今后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聊。咱们相聚的时间就这几天，不如让给我们，让我们多联络联络感情嘛。我也好，呃，和他聊一点生意上的事嘛哈哈哈……”
“怎么？大商人和一个没钱的佣兵也有可聊的？”卢瑟一脸笑意。
“哎，再小的生意也是生意，平等对待所有商业伙伴，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才是好商人嘛。”贾古德若无其事地打着哈哈，“而且，伍德先生刚刚才铺好他的床铺，他的东西全放在咱们那边，重新装起来怪麻烦的，不如就让他在我们那儿睡吧？哈哈哈。”
贾古德已经祭出自己作为商人的所有沟通天分了。
卢瑟看了贾古德半晌，又看了看戒备状态的艾斯，摊开手笑道：“别那么紧张艾斯先生~既然你们那么喜欢伍德，那就给你们咯。今晚可是晚会，大家都要开心一点嘛。走，咱们继续喝酒。”
说罢撇下艾斯，领着自己的人就回到自己那一桌继续喝酒。
负责扛伍德的人也把伍德扔在地上，回到桌子前神色如常地喝起酒来。
贾古德连忙架着伍德，与艾斯回到了营地的另一侧。
把伍德扔到他的地铺上，贾古德喘着气，与艾斯对视，两人的眼中都有些心有余悸。
灰鹰的人明显是故意灌醉伍德，如果任由他们拖走伍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特别是贾古德，他原本就生性胆小，刚才在艾斯和卢瑟之间打那两句圆场，就已经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
如果说刚才贾古德还有些受晚会热烈气氛的影响，现在他只感觉到一阵阵的胆寒——敌人不只是外面那些凶猛的魔兽，就在护送团内，都是暗潮涌动。
经历这一番惊心动魄后，贾古德一肚子酒精都惊成了冷汗，也从那奇怪的狂欢氛围中挣脱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篝火便继续狂欢，两人则沉默地守在伍德身旁。贾古德抬起头看了看黑乎乎地外围，偶尔似有魔兽的眼睛闪过。
明明周围的全是魔兽，无比危险，接下来的路也无比危险，理应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厉兵秣马，做好完全的准备早些休息才对。
但这算是怎么回事？
一股奇异的错位感袭上心头，贾古德一抹头上的汗，看着圈内状若疯狂的人群喃喃自语道：“我的老天爷，难道我们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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