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接近神的存在
营地里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已经进行到最后。
刚刚卸下马具的马匹再次被套上缰绳。
营地里无比繁忙。
此时，在车队的后方，有一个人正悠闲地躺在休息车厢里。这个人就是卢瑟。
因为腿伤的原因，他算是这一路上最轻松的佣兵了。
不过这几天，他的心里过的并不轻松。
自从败给艾斯之后，艾斯就成为了卢瑟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连睡觉的时候，卢瑟都会梦到自己被艾斯劈飞的场景。
每一次醒来卢瑟都恨得咬牙切齿。
但一回想起那天艾斯身上恐怖的威势，他又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现在的他对艾斯可谓又恨又怕。
透过休息室的窗户，他就能看到艾斯。
此时他正拿着那把弓箭，站在队伍的中央，周围的人俨然有隐隐围绕着他的势头。
那本来应该是他卢瑟的位置！
卢瑟哼了一声，转过头。
此时在休息室的，还有两个人和卢瑟一样闲着没事做。
一个叫罗德，一个叫拉勒斯。
每个团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胆小鬼，好吃懒做的人。而这两个就是典型。
今天，罗德和拉勒斯又借口上吐下泻，跑到休息室里偷懒。
团里的人也知道这两个人平常就不顶用，在这恐怖的厄罗纳山脉里，放在队伍中反而容易出乱子，于是任由这两个家伙待在休息车厢里，只让他们在战斗收尾的时候担任打扫战场的工作。
卢瑟看着这两个蠢货，忽然心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你们俩，这几天可偷得好懒啊？”卢瑟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罗德和拉勒斯。
“哎，嘿嘿……卢瑟队长……”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露出一副“队长你懂我的”的表情。
“笑？”卢瑟一瞪眼睛，“全团的人都在豁出性命战斗，你们俩却敢装病跑来这里偷懒？灰鹰出钱，就是为了白养你们两个废物的吗！”
说到最后，卢瑟双目圆睁，声音中带着愤怒。
两个人顿时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在卢瑟的怒斥下浑身颤抖。
“去，把缪里找来，我有话跟他说。”卢瑟冷声道。
缪里是卢瑟的心腹之一，跟在卢瑟背后，常年拍这位“少团长”的马屁。
卢瑟负伤之后，就由缪里暂且统帅卢瑟的小队。
罗德和拉勒斯点点头，连忙跑出去寻找缪里。
不一会儿缪里走进休息车厢，脸上露出奉承的笑脸：“卢瑟队长，您找我？”
“缪里，这几天队长的滋味做起来如何啊？”卢瑟眯着眼睛问道。
“嘿嘿，岂敢岂敢，我只是代替卢瑟队长您暂时管理，等您回来之后，我当然会……”
“行了，别说了，”卢瑟现在没有心情听缪里的马屁，他开门见山道，“你想不想转为正队长？”
缪里顿时一愣，他不明白卢瑟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也许是卢瑟在考察自己的忠心？
“想，当然想，”缪里笑道，“但至少要等队长您成为副团长或者团长之后，我如果能做个队长……”
“别骗我了，缪里，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卢瑟冷冷一笑，“不想升官发财，又何必来这样巴结我？”
缪里顿时脸色尴尬地低下头。
“今天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卢瑟手枕着脑袋道，“这一趟，灰鹰护送团损失惨重，干部都死了不少人。做完这一单生意，肯定会提拔不少人当新干部，你想当不想当？”
“干、干部？我……”缪里犹豫了片刻，既然卢瑟都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也决定大胆一些，这是改变他前途的重要机会。
“想！当然想。”缪里笑着点头道。
卢瑟点点头：“那好，我交给你一件事，你帮我做成，之后我会在叔叔面前推荐你担任队长，如何？”
“敢问队长，是什么样的事？”缪里小心翼翼道。
“用你的权力，帮我把罗德和拉勒斯，调到那个叫艾斯的人前后值守，和他组成三人小队。”卢瑟淡淡道。
“这！”缪里惊讶道，他当然知道罗德和拉勒斯是怎么样的货色。
以他的脑筋也很容易明白卢瑟的用意。
安排不靠谱的罗德和拉勒斯到艾斯身边，卢瑟这是想借魔兽的手，除掉艾斯！
而且这样做谁也不会发现。
但这样一来，整个护送团就会在某一刻产生突破口，会死更多的人。
“怎么？做不到么？”卢瑟盯着缪里。
缪里的惊讶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奸笑：“没问题卢瑟队长，这两个爱偷懒的家伙，是应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死多少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次之后，自己能升官儿，比什么都实在。
卢瑟哈哈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你去办吧！”
缪里忙不迭地点点头，离开了休息车厢。
……
厄罗纳山脉与混沌之域交界处。
陈艾抚摸着电掣的大长腿：“好吧，就像咱们约定的那样。如果你们一定要等我们，就在千叶湖边等，不会太久，最多三天。如果我们没到……咱们就江湖别过，大家各自谋生路去吧，明白了吗？”
电掣嗷嗷地怒哼几声，用力甩了甩脑袋，对陈艾的说法表示不满，意思自己一定会等下去的。
陈艾哈哈一笑：“还挺仁义。”
然后他向电掣招了招手：“来！”
电掣老老实实低下头。
陈艾轻轻抚摸了一下电掣的大狼头，轻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接着他又走向风驰。
风驰趴在地上。佩可正抱着小七，身体贴在风驰的脸边依依惜别。
陈艾走到佩可身边，弹了小七一个菠萝。“如果有危险，命最要紧。千万别傻呆呆地在湖边，要随机应变，带着风驰电掣赶紧溜。听见没，哈士七？”
小七嗷呜了一声，表示明白陈艾的意思。
“走吧，佩可。咱们该回去了。”陈艾轻声道。
佩可点点头，念念不舍地把小七放到风驰背上。风驰电掣与佩可亲昵地蹭了蹭头表示喜爱，然后又用粘着口水的粗舌头甩了陈艾一脸表达对上位者的尊敬。然后掉转狼头慢慢转身离去。
陈艾默默地用水魔法洗了一把脸。这两只混账舔狗，怎么都只舔我一个的？
三只狼渐行渐远，佩可却一直凝望着远方，显然很舍不得这三只。
“别担心，”陈艾看着佩可的小脑袋，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佩可的头，“这里不还有一对兽耳吗？”
“唔？”佩可疑惑地转过头。
“啊不是，口误口误，再过几天咱们就能重聚了。”陈艾笑道。
“事不宜迟，咱们也赶紧回去吧。”陈艾直接一把将佩可抱起，浮空术展开，踏上返回厄罗纳山脉的路。
……
巨齿山狭窄的道路上，紫色的天空将整片山谷都映成紫色。
崎岖的古道上，一只车队正在安静地前进，正是灰鹰护送团。
安静，正如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预料中的尸山血海，没有魔兽的围攻。
甚至连塞留西斯都闲了下来。
从他们出发开始，就没有再遭遇任何魔兽的攻击。
整只车队正安静地行进在小道上，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
虽然这片紫色的光芒让人颇为心神不宁。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那些见鬼的魔兽的确是好事。
管他前面有什么东西，但至少现在他们要舒服一些了。
从出发开始，时间已经经过了三个小时。身边的绿色植物也在逐渐减少。
这一段路程，更多的是光秃秃的岩石，显得十分贫瘠。
但在此刻的灰鹰护送团众人眼中，这贫瘠的土地和光秃秃的岩壁却格外亲切。
没有那些如梦魇般的森林，开阔的视野再次给带给灰鹰护送团众人强大的安全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以来，塞留西斯脸上第一次露出高兴的神色。
“看吧，奥尔罕，我的判断果然没错！再向前走一段距离，就没有那些该死的树林了！”
奥尔罕奉承道：“勇者大人料事如神！”
“接下来咱们只要继续前进，把厄罗纳山脉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就行了。”塞留西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方。
突然间，灰鹰护送团的面前出现了一道三岔路口。
如果在这里选择通过厄罗纳山脉，向普拉德城出发，那就应该向左侧走，顺着这条不起眼的曲折山道离开厄罗纳山脉。
但奥尔罕和塞留西斯只是淡淡地扫了出口一眼，就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右侧的大道。走到这个地步，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放弃这个选项了。
向前走了不久，绕过一个弯，护送团的眼前豁然开朗。
此行的目的地，那如藏宝山一般的漩涡山已经肉眼可见，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前面的山里。
“按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天亮之前就能到漩涡山了。”奥尔罕看了一眼地图，对塞留西斯低声说道。
塞留西斯点点头，看着远方的漩涡山，他脸上显出冷冷的笑容，终于！终于！终于逮到你了！
这一路上，塞留西斯都憋屈无比，斩杀那些爬虫魔兽，对他而言就像用大炮打蚊子一般。
他无法解决掉这些蚊子，这些蚊子却能不断带走自己队伍里的人命。让他这个勇者丢尽了颜面！
但现在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逮住对方，用自己无敌的力量击倒强大的对手。
那么自己身后这群愚民也无话可说了吧！他们会再次惊叹于自己的力量，膜拜在自己的神威之下！
塞留西斯越想越高兴，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他有些激动地捏紧了手中的圣剑菲拉诺。
然后——
山谷里响起了一阵轰隆隆地声音。这个声音悠远而低沉，范围极广。它没有声源，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从南至北，又从北至南，在整片山脉中回荡。仿若群山的低语。
似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就要登场了一般。
拉货的马匹和鬣马兽突然焦躁地扬起前蹄，试图挣马车绳逃跑，无论佣兵们如何劝慰都难以安静下来。
前一刻才稍稍放心了一些的众人顿时心惊不已，过去几个小时的平静仿佛就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
陈艾抱着佩可，在半空中疾驰。
正当这时，轰隆隆的声音也传到了陈艾的耳里。
陈艾愣了半晌，面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糟糕了！居然这么巧！”
“佩可！抓稳我！”陈艾低下头严肃道。
佩可被陈艾吓了一大跳，然后点点头，死死抱住陈艾。
这一路上，陈艾的表情还从未如此严肃过，能让陈艾脸色如此难看的，必定是大事。
忽然一股强大的压力挤压着佩可，让她整个身子都贴在陈艾的身上。
陈艾正在疯狂的提升飞行速度，就这样的速度，都是陈艾压抑着力量在飞行，否则瞬间的加速度就可以直接将佩可压伤。
佩可缩在陈艾怀里艰难地抬起头，就看到陈艾的头上，那一道淡淡的花纹再次显现。
同一瞬间，陈艾身边的空气变得充满神圣的气息，似乎变成了陈艾的一部分。和之前陈艾布设法阵时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佩可心里泛起疑问，但此刻她已经没有询问的时间了。
陈艾面色严峻，隐隐有一种如临大敌般的感觉，他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流星赶月般划过天空，向着营地的方向一路狂赶。
佩可低下头，就看到山上无数的魔兽，正朝着他们的反方向跑去，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灾难一般。
“佩可，”当速度稳定下来之后，陈艾严肃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绝对不允许使用一丁点斗气，明白了吗？”
“诶？”佩可一呆，不明白陈艾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下你可有眼福了，这两个金币的车钱未免太超值，”陈艾突然流露出一丝苦笑，“佩可，咱们待会儿要遇见的，是这个世界极少数能被称为接近‘神’的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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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卸下马具的马匹再次被套上缰绳。
营地里无比繁忙。
此时，在车队的后方，有一个人正悠闲地躺在休息车厢里。这个人就是卢瑟。
因为腿伤的原因，他算是这一路上最轻松的佣兵了。
不过这几天，他的心里过的并不轻松。
自从败给艾斯之后，艾斯就成为了卢瑟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连睡觉的时候，卢瑟都会梦到自己被艾斯劈飞的场景。
每一次醒来卢瑟都恨得咬牙切齿。
但一回想起那天艾斯身上恐怖的威势，他又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现在的他对艾斯可谓又恨又怕。
透过休息室的窗户，他就能看到艾斯。
此时他正拿着那把弓箭，站在队伍的中央，周围的人俨然有隐隐围绕着他的势头。
那本来应该是他卢瑟的位置！
卢瑟哼了一声，转过头。
此时在休息室的，还有两个人和卢瑟一样闲着没事做。
一个叫罗德，一个叫拉勒斯。
每个团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胆小鬼，好吃懒做的人。而这两个就是典型。
今天，罗德和拉勒斯又借口上吐下泻，跑到休息室里偷懒。
团里的人也知道这两个人平常就不顶用，在这恐怖的厄罗纳山脉里，放在队伍中反而容易出乱子，于是任由这两个家伙待在休息车厢里，只让他们在战斗收尾的时候担任打扫战场的工作。
卢瑟看着这两个蠢货，忽然心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你们俩，这几天可偷得好懒啊？”卢瑟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罗德和拉勒斯。
“哎，嘿嘿……卢瑟队长……”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露出一副“队长你懂我的”的表情。
“笑？”卢瑟一瞪眼睛，“全团的人都在豁出性命战斗，你们俩却敢装病跑来这里偷懒？灰鹰出钱，就是为了白养你们两个废物的吗！”
说到最后，卢瑟双目圆睁，声音中带着愤怒。
两个人顿时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在卢瑟的怒斥下浑身颤抖。
“去，把缪里找来，我有话跟他说。”卢瑟冷声道。
缪里是卢瑟的心腹之一，跟在卢瑟背后，常年拍这位“少团长”的马屁。
卢瑟负伤之后，就由缪里暂且统帅卢瑟的小队。
罗德和拉勒斯点点头，连忙跑出去寻找缪里。
不一会儿缪里走进休息车厢，脸上露出奉承的笑脸：“卢瑟队长，您找我？”
“缪里，这几天队长的滋味做起来如何啊？”卢瑟眯着眼睛问道。
“嘿嘿，岂敢岂敢，我只是代替卢瑟队长您暂时管理，等您回来之后，我当然会……”
“行了，别说了，”卢瑟现在没有心情听缪里的马屁，他开门见山道，“你想不想转为正队长？”
缪里顿时一愣，他不明白卢瑟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也许是卢瑟在考察自己的忠心？
“想，当然想，”缪里笑道，“但至少要等队长您成为副团长或者团长之后，我如果能做个队长……”
“别骗我了，缪里，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卢瑟冷冷一笑，“不想升官发财，又何必来这样巴结我？”
缪里顿时脸色尴尬地低下头。
“今天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卢瑟手枕着脑袋道，“这一趟，灰鹰护送团损失惨重，干部都死了不少人。做完这一单生意，肯定会提拔不少人当新干部，你想当不想当？”
“干、干部？我……”缪里犹豫了片刻，既然卢瑟都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也决定大胆一些，这是改变他前途的重要机会。
“想！当然想。”缪里笑着点头道。
卢瑟点点头：“那好，我交给你一件事，你帮我做成，之后我会在叔叔面前推荐你担任队长，如何？”
“敢问队长，是什么样的事？”缪里小心翼翼道。
“用你的权力，帮我把罗德和拉勒斯，调到那个叫艾斯的人前后值守，和他组成三人小队。”卢瑟淡淡道。
“这！”缪里惊讶道，他当然知道罗德和拉勒斯是怎么样的货色。
以他的脑筋也很容易明白卢瑟的用意。
安排不靠谱的罗德和拉勒斯到艾斯身边，卢瑟这是想借魔兽的手，除掉艾斯！
而且这样做谁也不会发现。
但这样一来，整个护送团就会在某一刻产生突破口，会死更多的人。
“怎么？做不到么？”卢瑟盯着缪里。
缪里的惊讶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奸笑：“没问题卢瑟队长，这两个爱偷懒的家伙，是应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死多少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次之后，自己能升官儿，比什么都实在。
卢瑟哈哈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你去办吧！”
缪里忙不迭地点点头，离开了休息车厢。
……
厄罗纳山脉与混沌之域交界处。
陈艾抚摸着电掣的大长腿：“好吧，就像咱们约定的那样。如果你们一定要等我们，就在千叶湖边等，不会太久，最多三天。如果我们没到……咱们就江湖别过，大家各自谋生路去吧，明白了吗？”
电掣嗷嗷地怒哼几声，用力甩了甩脑袋，对陈艾的说法表示不满，意思自己一定会等下去的。
陈艾哈哈一笑：“还挺仁义。”
然后他向电掣招了招手：“来！”
电掣老老实实低下头。
陈艾轻轻抚摸了一下电掣的大狼头，轻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接着他又走向风驰。
风驰趴在地上。佩可正抱着小七，身体贴在风驰的脸边依依惜别。
陈艾走到佩可身边，弹了小七一个菠萝。“如果有危险，命最要紧。千万别傻呆呆地在湖边，要随机应变，带着风驰电掣赶紧溜。听见没，哈士七？”
小七嗷呜了一声，表示明白陈艾的意思。
“走吧，佩可。咱们该回去了。”陈艾轻声道。
佩可点点头，念念不舍地把小七放到风驰背上。风驰电掣与佩可亲昵地蹭了蹭头表示喜爱，然后又用粘着口水的粗舌头甩了陈艾一脸表达对上位者的尊敬。然后掉转狼头慢慢转身离去。
陈艾默默地用水魔法洗了一把脸。这两只混账舔狗，怎么都只舔我一个的？
三只狼渐行渐远，佩可却一直凝望着远方，显然很舍不得这三只。
“别担心，”陈艾看着佩可的小脑袋，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佩可的头，“这里不还有一对兽耳吗？”
“唔？”佩可疑惑地转过头。
“啊不是，口误口误，再过几天咱们就能重聚了。”陈艾笑道。
“事不宜迟，咱们也赶紧回去吧。”陈艾直接一把将佩可抱起，浮空术展开，踏上返回厄罗纳山脉的路。
……
巨齿山狭窄的道路上，紫色的天空将整片山谷都映成紫色。
崎岖的古道上，一只车队正在安静地前进，正是灰鹰护送团。
安静，正如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预料中的尸山血海，没有魔兽的围攻。
甚至连塞留西斯都闲了下来。
从他们出发开始，就没有再遭遇任何魔兽的攻击。
整只车队正安静地行进在小道上，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
虽然这片紫色的光芒让人颇为心神不宁。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那些见鬼的魔兽的确是好事。
管他前面有什么东西，但至少现在他们要舒服一些了。
从出发开始，时间已经经过了三个小时。身边的绿色植物也在逐渐减少。
这一段路程，更多的是光秃秃的岩石，显得十分贫瘠。
但在此刻的灰鹰护送团众人眼中，这贫瘠的土地和光秃秃的岩壁却格外亲切。
没有那些如梦魇般的森林，开阔的视野再次给带给灰鹰护送团众人强大的安全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以来，塞留西斯脸上第一次露出高兴的神色。
“看吧，奥尔罕，我的判断果然没错！再向前走一段距离，就没有那些该死的树林了！”
奥尔罕奉承道：“勇者大人料事如神！”
“接下来咱们只要继续前进，把厄罗纳山脉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就行了。”塞留西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方。
突然间，灰鹰护送团的面前出现了一道三岔路口。
如果在这里选择通过厄罗纳山脉，向普拉德城出发，那就应该向左侧走，顺着这条不起眼的曲折山道离开厄罗纳山脉。
但奥尔罕和塞留西斯只是淡淡地扫了出口一眼，就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右侧的大道。走到这个地步，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放弃这个选项了。
向前走了不久，绕过一个弯，护送团的眼前豁然开朗。
此行的目的地，那如藏宝山一般的漩涡山已经肉眼可见，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前面的山里。
“按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天亮之前就能到漩涡山了。”奥尔罕看了一眼地图，对塞留西斯低声说道。
塞留西斯点点头，看着远方的漩涡山，他脸上显出冷冷的笑容，终于！终于！终于逮到你了！
这一路上，塞留西斯都憋屈无比，斩杀那些爬虫魔兽，对他而言就像用大炮打蚊子一般。
他无法解决掉这些蚊子，这些蚊子却能不断带走自己队伍里的人命。让他这个勇者丢尽了颜面！
但现在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逮住对方，用自己无敌的力量击倒强大的对手。
那么自己身后这群愚民也无话可说了吧！他们会再次惊叹于自己的力量，膜拜在自己的神威之下！
塞留西斯越想越高兴，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他有些激动地捏紧了手中的圣剑菲拉诺。
然后——
山谷里响起了一阵轰隆隆地声音。这个声音悠远而低沉，范围极广。它没有声源，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从南至北，又从北至南，在整片山脉中回荡。仿若群山的低语。
似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就要登场了一般。
拉货的马匹和鬣马兽突然焦躁地扬起前蹄，试图挣马车绳逃跑，无论佣兵们如何劝慰都难以安静下来。
前一刻才稍稍放心了一些的众人顿时心惊不已，过去几个小时的平静仿佛就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
陈艾抱着佩可，在半空中疾驰。
正当这时，轰隆隆的声音也传到了陈艾的耳里。
陈艾愣了半晌，面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糟糕了！居然这么巧！”
“佩可！抓稳我！”陈艾低下头严肃道。
佩可被陈艾吓了一大跳，然后点点头，死死抱住陈艾。
这一路上，陈艾的表情还从未如此严肃过，能让陈艾脸色如此难看的，必定是大事。
忽然一股强大的压力挤压着佩可，让她整个身子都贴在陈艾的身上。
陈艾正在疯狂的提升飞行速度，就这样的速度，都是陈艾压抑着力量在飞行，否则瞬间的加速度就可以直接将佩可压伤。
佩可缩在陈艾怀里艰难地抬起头，就看到陈艾的头上，那一道淡淡的花纹再次显现。
同一瞬间，陈艾身边的空气变得充满神圣的气息，似乎变成了陈艾的一部分。和之前陈艾布设法阵时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佩可心里泛起疑问，但此刻她已经没有询问的时间了。
陈艾面色严峻，隐隐有一种如临大敌般的感觉，他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流星赶月般划过天空，向着营地的方向一路狂赶。
佩可低下头，就看到山上无数的魔兽，正朝着他们的反方向跑去，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灾难一般。
“佩可，”当速度稳定下来之后，陈艾严肃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绝对不允许使用一丁点斗气，明白了吗？”
“诶？”佩可一呆，不明白陈艾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下你可有眼福了，这两个金币的车钱未免太超值，”陈艾突然流露出一丝苦笑，“佩可，咱们待会儿要遇见的，是这个世界极少数能被称为接近‘神’的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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