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撞见_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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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撞见

  先过来的是邵氏,邵氏过来后,也就心中明白。就细心问对方的家世,家里有几口人。中年妇见邵氏一股子柔弱劲儿,先不是那等面上就强势的亲家,更加的愿意,回答的很是小心。有意无意,把家产先报出来。

  “京里这街上,我们有四、五家铺子。城外面又有七、八个镇上县城里,都有铺子。”

  安老太太满意地笑:“这样说起来,你们这一年的出息,不比一个侯爷差。”中年妇人微有得色:“当着老姑奶奶不能说嘴,但您是打侯府里出来的,这瞒不过您。我们一年的出息,算是富庶的。”

  邵氏听到,也是满意的。

  老太太又当着她道:“好些年不在京里,老亲们都少走动。论起来我在外面时,时常把你记起。”

  中年妇人惊喜状:“是吗,这是我的福气才是。”

  “我记得你那爽利劲子,和我有些相似。”老太太就大乐,再道:“我们家的大姑娘,也差不多呢。”

  邵氏打心里舒坦了,看看,到底是祖母,虽不是你亲生的,却是你的孙女儿。老太太呀,就是能干。这先把姑娘性子说出来,这叫投石问路吧?

  她却不知道安老太太和对方早在外面见过面,早就说过,也早见过那公子哥儿。

  邵氏老实,跟着就笑:“我们姑娘性子和我不一样,不过呢,聪明呢,人好呢,”中年妇人就笑:“早听说大姑娘是个好的,就是不得见过。”安老太太就笑顾跟邵氏来的紫花:“怎么还不见大姑娘,不能让老亲等着,快去叫来。”

  邵氏什么也顾不得,亲身站起:“这孩子,娇惯的,怕见人呢。我去看看她,”老太太也道:“你去正好,穿件好衣服出来,才是见亲戚的道理。”

  邵氏就一溜回房,见掌珠才穿好衣服。姑娘们娇贵,全是一请再请的才出去。见母亲回来,掌珠就笑:“不要我见了?”

  “怎么不要你见,快换好衣裳,”邵氏皱眉,女儿这身上是大红色百花穿蝶的罗衣,好是好了,但却是穿过的。

  “画眉,开箱子,把姑娘中秋的衣服取出来。”

  掌珠奇怪:“难道来了公主殿下不成,”她掩面笑:“就是瑞庆小殿下又来过两回,也不用这么着换衣裳吧。”

  瑞庆小殿下独对“喝茶”感兴趣,头一回喝回去得瑟:“我已喝了。”侍候的人就笑,告诉她这不算的,必须是新婚那天,或新婚后喝的,才叫新娘子茶。

  小殿下永远认为自己是聪明的,听到别人解释时坏蛋哥哥定亲日子都没有。袁训和宝珠还没有盼成亲日子,小殿下盼得自己小脸儿苦着,想那就多来喝几回,几回还不走?”

  又一步,身子一歪。不等韩世拓上前来扶,掌珠早一个翻身怒视他:“不许碰我!碰我,我把你一顿好打!武状元,嗨!我倒怕打不过武状元!”

  翻身过猛,往后撞到墙上。古代是木板壁的多,这就撞得整个房间都摇晃几下,掌珠才稳住身子。

  韩世拓压根儿就没动,世子爷纵横女人场中十数年,深知接下去的戏码将是掌珠再摔,就只能主动伸手要扶,要么,她就会酒多了睡过去,而画眉扶不起她时,唯有求自己援手。

  画眉那丫头,早就让小黄勾上心,早知世子爷心意。真的掌珠晕过去,画眉都不会来扶。

  “画眉,画眉!”果然掌珠大声叫丫头。画眉匆匆过来,掌珠又怒目她:“你去了哪里,把我丢在这里不侍候?”

  画眉暗中撇嘴,也是不敢辨,扶起掌珠见她衣衫零乱,画眉更又撇嘴,什么姑娘小姐,遇到个男人和自己没有区别。

  见掌珠身重骨软,就扶着往外面去。此时还少一样,掌珠姑娘面上的遮盖物,名叫面纱是也。谁又想得起来?

  韩世拓笑吟吟,作为一个男人,有女眷同在,他竟然不在前面带路,做一个遮挡,反而是一脸的大度,你看你表兄我多正派,他跟在掌珠后面出去。

  这还是一家小酒店,店中虽人不多,也有三、两个。见一个绝色丫头扶着一个美人儿出来,都认真看了一眼。

  见美人儿醉得好,就再对后面跟着的韩世拓投去敬佩的一眼。

  韩世拓的光彩,全是这种。他含蓄的笑着,把得意三分抛洒,七分收起。在店中上到客人,下到伙计的羡慕眼光中,施施然往外面走。

  他走快了也不行,掌珠在前面行,她是走不快。

  酒店门外,两株大桂花一左一右,有微风动,把桂花摇动落下。又有林深不知数里,绿意更是美景。

  掌珠见店外无人,就站住,喃喃道:“空山寻桂树,折香思故人,”这是宋代姜夔的诗。韩世拓在后面正要笑,就听马蹄声响,浓荫深处,桂花最浓的地方,出来几骑马。

  马上人都精神饱满,嗓音洪亮。

  “小袁,你就要成亲了,还往京外跑什么?”

  “他贪功呗!殿下说成亲给他一个月假,他怕这桩公事办到一半,别人收尾他没赏钱。”

  嘻嘻哈哈中,一个人笑骂:“我把你们这些喝了我的酒,还要诽谤我的人一顿好打!这公事本就是我办的,我不结束它,哦,我休假去了,你们一个一个来扰我,我还能休息好?”

  “休息好这话,最妙不过!”

  “哈哈,成亲假,本就要休息得好。”

  “不休息好,半夜吹灯,新娘子要怪人的。”

  “怪他怎么没休息好,哈哈哈哈,妙极,”

  放肆笑声不论荤素的出来,而酒店门外站的人,却似当头凉水浇下来。

  掌珠顿时就醒了,本应该退到店里,奈何身软反应慢,心里有了,脑子还转不过来。换成平时,她会伶俐的叫画眉扶转,而画眉呢,也吃惊住。

  四姑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出来的那一行人中,受人调侃的那个,秀眉英目,皎皎风姿,正是宝珠的女婿袁训。

  画眉犯呆,又认了一认,袁训等人马快,又近了几步,画眉继续犯呆,不立即扶起掌珠往里避开,反而傻乎乎的去看掌珠。那眼神儿惶惑,大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你问个喝醉酒的人怎么办?她反应不是更慢。

  就这样,袁训还是没有主动看她们。

  他们是路过这里,老远的见到女人衣裳,先把目光让到一旁。本来是紧赶几鞭子,这就过去。却不料另一个人,慌张起来。

  韩世拓从见到是袁训一行人,就张大嘴不知说什么才好。等到袁训等人快马加鞭,世子爷吓得大叫一声:“啊哟!”

  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敏捷的奔到树旁,手脚并用,解马缰并上马。“得得得……。”他先跑了。

  “世子爷,等等我,”小黄跟在后面。

  世子爷此时只有一主一仆在,哦,还有掌珠和丫头。要没有掌珠和丫头在,世子爷还会美人儿也不要了,拔腿就跑吗?

  他逃命似的去了,又马术精良。袁训等人听到动静,本着老公事们的警醒,眸子“唰”齐齐扫过来。

  “文章世子!”

  “他跑什么!”

  “必定有鬼!”

  几个人的目光,又把掌珠看了几眼。

  这几眼看的,袁训紫涨面皮,恨不能挖个地缝往里钻。是掌珠!是衣裳微乱,醉眸星神的美人,是宝珠的长姐!

  她是跟着韩世拓出来的!

  袁训火冒三丈,韩世拓为什么逃跑,也就随即明了!

  身边的人都不认识掌珠,还在紧盯掌珠,这是个现场的证人,或者是罪证中的一个。“他拐女人?”

  “那女人是谁?”

  “生得不错,”

  另一个人经验更丰富,他只扫了一下掌珠眉眼,就肯定的道:“这还是个雏儿,还没有被玷污。”

  袁训从小长到这么大,今天最为丢人。

  他恼得恨不能把韩世拓撕成碎片,但先得解决掌珠含羞带醉站在那里不进不退的局面。他涨红面庞,求救似的对另一个人看去。

  这个人,也是认出掌珠后,一句话没有说的人。

  阮梁明!

  小侯爷阮梁明也在这一行中。

  阮梁明收到袁训又难堪又丢人的眼光后,默默无语带马上前。掌珠的眸子早已认出他,因醉不能掩盖心思,痴痴的就一直看着。

  “这是我亲戚。”阮梁明不回身,甩出去一句。

  身后言论的人吐吐舌头,把嘴全闭上。把掌珠交给阮梁明,袁训就可以放心。他怒火满腔,撇下几个上年纪的老公事,独对同行的另一个,也是年青人,打架他最爱掺和,就是皇上皇后曾提过的,太子得用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叫柳至。

  “小柳!”袁训厉声:“去叫人,我今天有缘由,我要揍死姓韩的!”柳至一听就精神头儿高,先笑了两声,忙不迭地道:“好好,我去叫,不过你现在就去追他吗?谁跟着你呢,你一个人再遇到人多的,吃了亏,我们全没脸。”

  上一次袁训脸上挂彩,弄得太子见到就生气,旁人呢,跟着也生气。

  袁训咬牙:“我跟着他!若是人少,我自己就揍了!若是人多,我就等你们来!不过,你看姓韩的老鼠胆子,他不找救兵,他敢吗?”

  一拍马,怒气冲冲先走了。

  柳至见到要打架,心情顿好。但是还是犯糊涂:“小袁今天哪门子脾气上来?”另一个老公事闲闲地道:“他和阮小侯爷是亲戚。”柳至一怔,哦,那带醉的美人儿,也是他亲戚。

  这就全明白了,柳至对老公事们笑:“各位,你们先行回去复命,我可寻人去了。”一带马,他也流星似走了。

  他的长笑声传来:“最好今天遇到梁山小王爷!哈,哈哈!”

  几个老公事耸耸肩。

  “年青人,就是火气大。”他们不去,但风凉话可以说几句。这风凉话是不服年青出来的,另一个人道:“想当年,我在这个年纪,打遍京中无对手。”

  “那你也跟去?”

  “老了老了,现在是他们出门打架的时候,我归隐了。”说话的人三十岁出去,还面如冠玉模样。于是大家嘻嘻一笑,也不管袁训去了哪里,也不管阮梁明怎么处置那美人儿,他们全是外面忙了几天,是要回京去复命,再回家去休息休息胳臂腿。

  另一边的酒店门外,对掌珠来说,此时一刻如千年。她痴痴傻傻,恨不能自己就此变成一株相思树,把无数红豆洒向他。

  你,还肯再出现?

  她的千年,对阮梁明来说,恨不能过得有如一刻。

  掌珠是有马车来的,此时还坐马车。阮梁明是连催带骂,只骂画眉,把这一对主仆撵上车。他庆幸此行没有带小厮,又震吓赶车的几句,多掏银子给他,让他回去管好嘴,不许乱说话。赶车的收了银子,自然答应不说。

  一马一车,往安府里来。

  回京的路上并不近,阮梁明恨不能缩地千里,而掌珠恨不能此行万年之长。有心想同他说几句,见他骑马隔开几步远在车后,掌珠就恨上来,我是瘟疫吗?同我说句话,能过给你病?她悲悲切切,又不是爱掉泪的人,就憋在心里,把自己呛得一会儿难过一下,一会儿又如炉上烧饼,热腾腾的过不来。

  就这样一会儿心似贴烧饼在火上煎,一会儿又如在冰川,全身上下俱化去,独有心冰冷的冻在冰窟窿里,马车进到安府所在的街口。

  一见街口到了,阮梁明这才到马车旁,隔帘冷冷抛下一句:“这可认识路了吧,我有事先走了!”

  “且住!”掌珠忍无可忍的叫住他。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明显的犹豫一下,后背动了几动,本能的是带着想避开,又却于情面,或是为着是亲戚,才停留下来。

  但是他停下来,却不回头,嗓音还是冷如地底寒海:“说!”

  说!

  他竟然只给她一个字,他他他……

  掌珠心酸的想,兴许,他是为了四妹夫,为了宝珠,才肯留这么一留的吧。

  掌珠泪眼模糊,她本是个不爱哭,有事要让别人哭的人。

  今天,她轻泣:“你瞧不起我吗?你定了亲是吗?你定的那个人,不也是你的表妹……”那曾在梦中不断出现的背影动了,阮梁明回过头,面色严峻:“掌珠,别总把出错的根源,算在别人身上!”

  说过打马而去。

  如掌珠者,她寻欢,是因为别人没对她好;她作乐,是因为别人没对她好;就是她杀人,也是理由多多,全怪别人。

  一个人,要想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可以找出来山海般的错。也许有人还曾把一切全怪在别人身上而成功,但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与受到困难的激励,决不是一回事!

  在掌珠以为,阮梁明绝情而去。而阮梁明呢,结结实实的让气得不轻。他打马一径直出去几条街,才住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然后呢,觉得自己生气也白生气。

  如掌珠者,你为她生气,她还以为自己是你要打这架!”他身边,是微有瑟缩的韩世拓。

  韩世拓见到袁训,就知道要糟。太子府上有名的就那几个,韩世拓深知袁训脾气。而且,他还答应过,再不和安家姐妹们见面。

  并且,也不调戏。

  今天掌珠满面醉容,孤身与他同在。他说没调戏,全京里的花花公子们都会把牙笑掉!

  而此时,快把牙笑掉的还有一个,小王爷本人。

  梁山小王爷不是花花公子,好勇斗狠,是小王爷的本色。他看不上韩世拓,但韩世拓仓皇来找他,小王爷还是吃惊的。

  韩世拓不找梁山王,他今天这事是过不去。

  “姓袁的又先动手?”梁山小王爷端下巴寻思,上一回袁训先动的手,等小王爷跑去,他却是办公事,生生的上了他的当,亏了五千两银子,又让关了好几天。

  这气还在心里,有机会当然要出。

  而这一回,他不是又办公事吧?

  梁山小王爷就问:“为着什么?”

  韩世拓支吾半天,一跺脚说出来:“我与他大姨子同游桂花林。”“哈哈哈哈,好!”梁山小王爷脸上带笑,心里却鄙夷,你小子就不会干点有出息的事!

  但为这事情打起来,却不至于犯公事。

  两拨人,就此齐集在这里。

  小王爷乐开了怀:“哈哈哈哈哈!袁训,你为什么,你说说看!”他笑得猖獗无比,手中马鞭子乱晃:“你敢说出来吗?哈哈哈,你说你说!”

  他吃准了袁训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还不明白,问:“姓袁的什么错捏在我们小王爷手里?”另一个人也摇头:“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姓袁的今天不占理!”

  梁山小王爷不是轻薄人,他也不会损阴德到当众败坏姑娘名声。他不说,反正袁训也不能说。

  袁训还真的不能说,他总不能当着大家,说自己姨姐让韩世拓调戏。损坏掌珠名声,宝珠名声也跟着受损。另外,就是袁训也一样的丢足人。

  看你准备娶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竟然出来和韩世拓同游的人?

  他见梁山小王爷像是全都明白,袁训几乎把牙咬碎,怒瞪韩世拓,大叫一声:“姓韩的!你有种敢作敢当!干出来混帐事,找谁护也不行!”

  梁山小王爷笑眯眯:“哎哟,他干了什么,干了什么,你说你说出来,说出来你有理,我们帮着你。”

  小王爷十分得瑟,你小子不怕丢人,只管说。说完了这里有一堆的闲汉,不敢把你老婆名声也满京里传一传。

  他身后一堆的人正起哄:“说呀,你不敢说吗?”

  太子党也奇怪,有人问柳至:“到底怎么了?”柳至心想到底怎么了,他可是眼见到的一清二楚,但事涉别人闺誉,不能说。虽然柳至在想,那姑娘还有闺誉吗?

  他就拍胸脯:“听我说不错!小袁占理,但是不能说。反正你们不打,我得揍他!”太子党们都不笨,见袁训牙磨得格格作响,脸涨得快要滴水下来,就是一个字不说,只破口大骂韩世拓,也就心中有数。

  必然,是不能说的原因。

  “从没有见小袁气成这样?”

  “别问了,和韩世拓牵涉在一起的,还能有什么好事情!”

  大家瞬间明了,一定是风月中的事,才能和韩世拓连得上。不过大家都起了疑心,难道调戏的是小袁未过门的老婆?

  那文章世子,你小命已经不是你的。

  今天这事不由得袁训不恼,事实上,他恼的三魂六魄全出窍,他说,也丢人;不说,由着别人猜,也丢人。

  “少废话!我今天只要韩世拓,打死他我陪他打官司去!”袁训抬手,把马上剑摘下来。太子党知道他真的怒了。

  这剑本是出京当差,路上防贼带的,现在正好在马上。平时,他是不带剑的。

  “呛啷!”宝剑迎光出鞘,隐隐有吟声。

  梁山小王爷眸子一亮,脱口道:“好剑!”他是有备而来,双手摘下家传双锤,大笑道:“早就想会会你,来来来,让小爷看看你的功夫!”

  斜次里,冲出一匹马。马势过急,激得正要交战的袁训和梁山小王爷往后让了让。

  “你!”袁训皱眉。

  “你!”梁山小王爷惊怒。

  一个少年,带着三分懒洋洋,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漫不经心过来:“啊,小袁呐,小王爷是找我的老朋友,你怎么截下来了?”

  梁山小王爷最讨厌的人,长陵侯世子到了。

  袁训也不客气,转过马头:“好!小王爷交给你。韩世拓,你个小娘养的,你是我的!”韩世拓人虽怕,嘴皮子还硬,在一个闲汉后面露出头:“我娘是官宦家嫡小姐,你也打听打听去再乱说……。啊!”

  袁训拍马冲来。

  还没走几步,梁山小王爷就叫:“且住,我还有一句话!”

  袁训和长陵侯世子一起愕然,临战叫住,这不是你小王爷的风格吧?

  梁山小王爷挺挺胸膛:“我说,你们今天这可是私事?”他长了个心眼子,先问明白再说。别等打得一半,腰牌一亮,那真活见了鬼,下次鬼才同你们打架。

  袁训满心里有气,也忍不住失笑。对长陵侯世子歪歪脑袋,意思你回他。长陵侯世子慢吞吞:“啊,这个啊,嗯……”

  把梁山小王爷急得直冒火,他才慢慢腾腾摸摸腰间,坏笑起来:“小袁全是你害的,让来人来人,我竟然忘了带吓人的腰牌。”

  太子党哄地大笑:“我们全没带,今天私事,只论功夫,不上公堂!”

  “打死打伤勿论啊!”

  梁山小王爷破口大骂:“他娘的,你敢消遣小爷我!爷爷我从来看不上你这耸样!没本事赢我,你就抱太子大腿!来来来,把脑袋伸过来,让我一锤砸死你,方消我心头之气!”

  他高举双锤,也高叫一声:“打死打伤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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