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耳光
沈氏视线扫过碧落碧玉，碧玉还是那副木呆呆的样子，只有碧落连连摇头“小姐不曾辱骂侯爷。”
未等沈氏目光移过来，长生已经瓮声瓮气的开口了“长生也没听到小姐骂侯爷。”
“你……你们，你们都是这孽女的人。当然都向着她说话。”
沈氏讥讽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这里仅有的三个人，一个被侯爷弄得宛若失魂，另外两个你又说都是女儿的人。那侯爷说，还让我问谁去？”
“……”顾英一阵哑然，这才想起唯一能给他作证的侍书早在顾瑾容开口时候就被他给骂走了。
“侯爷近日做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有脸面，呵，我与你结璃十三载，还不知原来侯爷能将无中生有的话说的如此自然，想来平日没少练习吧！”
“我……”顾英觉得今日这事异常的憋屈，他竟然被一个只有七岁的女儿给玩的团团转？
想着，不由就将视线投向了害自己有口莫辩的人。
顾瑾容也在朝他看来，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那里有过一丝流过泪的痕迹。
顾英看着，心头怒火熊熊就燃烧了起来。
偏偏那孽女竟然唇角还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轻轻启口比了一个唇形“自作自受。”
顾英脸都气得变形了，猛然上前一把将顾瑾容自沈氏怀中扯出来，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孽女，当初你生下来时，我就该活活掐死你！”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沈氏反应过来时候，顾英一巴掌早已甩在了女儿脸上。
一瞬间，女儿那小脸就浮现出青紫的痕迹。
沈氏看着，直觉血直往脑袋上冲，她自小捧在手心的女儿，她自小连一小手指头都没碰过的女儿就在她的眼前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
而且，那人还是女儿亲生父亲。
“啪”沈氏毫不犹豫的反手就甩了顾英一个大嘴巴子。
“啪”又是一巴掌。
沈氏这才放下了两个发麻的手，也不理会震惊到不可置信的顾英。
她缓缓蹲下来轻轻伸出手，可手刚要碰到女儿的脸时，她又颓然的放下。
“阿容，是娘没用，没有护住你。”沈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懊悔和哭音。
她没想到顾英会敢当着她的面打女儿，所以才失了防备。
“娘亲…娘亲，我无事。”顾瑾容艰难的开口，可这一开口，就有鲜血就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这鲜血映在沈氏眼中，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抽疼起来，她眼前一阵眩晕。
对着门外不知道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大堆，并已经看傻的一众奴仆喊道：“你们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哄”一众奴仆顿时做了鸟兽散。
很多人反应过来都恨不得少生了两条腿，这种主家的阴私，竟然都让他们看去了。
这还不赶紧跑，还等什么了，难道还等着算账不成？
也有那么两个跟着沈氏过来的奴仆没有乱跑，而是听着吩咐去找大夫了。
“慢着，都给我站住。”
顾英喝住要去找大夫的奴仆后转过头来，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夫人啊！不可请大夫啊！这要是请了大夫后传扬了出去，咱们侯府岂不是会沦为京都笑柄？”
“呵”沈氏抬起头，看着他顶着两个巴掌印，显得万分滑稽的脸，似是第一次认识他。
“侯爷现在怕了？那你刚才打我阿容时候怎就不知怕呢？”
“夫人，我这不是怕，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就是怕，你怕你觊觎女儿身边的丫鬟不成后还打了女儿的事情传出去后。被那些御史大夫口诛笔伐，影响你仕途。”
“可我不怕，即使建安侯府名声扫地又如何，我可以以后补救。但现在我只要我的女儿平安康健。你们两个，立马去将回春堂的陈大夫请来。无论多少诊金，我都付。”
这番话，沈氏说得斩钉截铁。
连顾英都被她的话说的一怔。
外面的奴仆听了，连连点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虽然他们身为下人，命运不由自身。
可对顾英这番做派也是看不起的，身为男儿，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顾英回过神来，见下人早已跑得没影了，不由心中恨恨。
他看了眼顾瑾容唇角溢出的鲜血，非但没有心疼的意思，反倒觉得很是痛快。
让你伶牙俐齿，让你颠倒黑白。
这回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说了。
这时的顾英，早已忘了那小小的女童才年方七岁，亦是他的嫡亲女儿。
此刻，他早已将父女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顾瑾容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个仇人。
沈氏看着他那神情，顿觉齿冷不已。
这人，还是当年那个一身青衫，风姿磊落的顾英么？
何时，他已变得这般好色，自大，自私自利了。她却从未发现过。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而是拿帕子将女儿唇角那抹让她触目惊心的红色轻轻拭去。
顾瑾容感受着沈氏身上传来的担忧和焦急，心里默默念着“对不起，娘亲。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可她必须要这么做，她目光越过母亲的肩膀看向名义上的父亲。
就在进入这房间看见碧玉了无生气模样时，就在顾英无耻的说着碧玉的勾引他时。
她就下定了一个决心。
去他的林慧雯，去他的府中那桩秘密吧！
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令人见了就无比恶心的人了，她也不想在看着母亲在与这么一个令人不齿的小人继续蹉跎下去了。
她的母亲，值得更好的。
她要促成母亲与顾英和离！
可沈氏虽然已经对顾英没有爱意了，但却也不会因为她不爱了就和离。
在她看来，虽然顾英令人失望，但她还有一双女儿。
让女儿尊贵富足的长大，寻一个如意郎君，幸福度日就是沈氏后半生全部的信念。
就为了这个，她什么都可以忍。
想要小妾，好，我给你纳。
想要好颜色的女孩子，她就出去给他寻摸。
虽说看他搂着别的女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她心里还会难受。
可她早已学会不在乎。她早已明白，夫君根本靠不住。
所以，只要顾英不碰触她的底线，沈氏都一退再退。
她的底线就是两个女儿，无论她怎样都好。
但是女儿一定要活得有尊严，活得开心康健。
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女儿们最深的爱。
“娘亲……我，我无事。”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女童竭力的安慰着焦急的母亲。
可在说完自己无事以后，却眼睛一翻小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容！”沈氏花容失色的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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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沈氏目光移过来，长生已经瓮声瓮气的开口了“长生也没听到小姐骂侯爷。”
“你……你们，你们都是这孽女的人。当然都向着她说话。”
沈氏讥讽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这里仅有的三个人，一个被侯爷弄得宛若失魂，另外两个你又说都是女儿的人。那侯爷说，还让我问谁去？”
“……”顾英一阵哑然，这才想起唯一能给他作证的侍书早在顾瑾容开口时候就被他给骂走了。
“侯爷近日做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有脸面，呵，我与你结璃十三载，还不知原来侯爷能将无中生有的话说的如此自然，想来平日没少练习吧！”
“我……”顾英觉得今日这事异常的憋屈，他竟然被一个只有七岁的女儿给玩的团团转？
想着，不由就将视线投向了害自己有口莫辩的人。
顾瑾容也在朝他看来，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那里有过一丝流过泪的痕迹。
顾英看着，心头怒火熊熊就燃烧了起来。
偏偏那孽女竟然唇角还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轻轻启口比了一个唇形“自作自受。”
顾英脸都气得变形了，猛然上前一把将顾瑾容自沈氏怀中扯出来，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孽女，当初你生下来时，我就该活活掐死你！”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沈氏反应过来时候，顾英一巴掌早已甩在了女儿脸上。
一瞬间，女儿那小脸就浮现出青紫的痕迹。
沈氏看着，直觉血直往脑袋上冲，她自小捧在手心的女儿，她自小连一小手指头都没碰过的女儿就在她的眼前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
而且，那人还是女儿亲生父亲。
“啪”沈氏毫不犹豫的反手就甩了顾英一个大嘴巴子。
“啪”又是一巴掌。
沈氏这才放下了两个发麻的手，也不理会震惊到不可置信的顾英。
她缓缓蹲下来轻轻伸出手，可手刚要碰到女儿的脸时，她又颓然的放下。
“阿容，是娘没用，没有护住你。”沈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懊悔和哭音。
她没想到顾英会敢当着她的面打女儿，所以才失了防备。
“娘亲…娘亲，我无事。”顾瑾容艰难的开口，可这一开口，就有鲜血就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这鲜血映在沈氏眼中，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抽疼起来，她眼前一阵眩晕。
对着门外不知道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大堆，并已经看傻的一众奴仆喊道：“你们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哄”一众奴仆顿时做了鸟兽散。
很多人反应过来都恨不得少生了两条腿，这种主家的阴私，竟然都让他们看去了。
这还不赶紧跑，还等什么了，难道还等着算账不成？
也有那么两个跟着沈氏过来的奴仆没有乱跑，而是听着吩咐去找大夫了。
“慢着，都给我站住。”
顾英喝住要去找大夫的奴仆后转过头来，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夫人啊！不可请大夫啊！这要是请了大夫后传扬了出去，咱们侯府岂不是会沦为京都笑柄？”
“呵”沈氏抬起头，看着他顶着两个巴掌印，显得万分滑稽的脸，似是第一次认识他。
“侯爷现在怕了？那你刚才打我阿容时候怎就不知怕呢？”
“夫人，我这不是怕，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就是怕，你怕你觊觎女儿身边的丫鬟不成后还打了女儿的事情传出去后。被那些御史大夫口诛笔伐，影响你仕途。”
“可我不怕，即使建安侯府名声扫地又如何，我可以以后补救。但现在我只要我的女儿平安康健。你们两个，立马去将回春堂的陈大夫请来。无论多少诊金，我都付。”
这番话，沈氏说得斩钉截铁。
连顾英都被她的话说的一怔。
外面的奴仆听了，连连点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虽然他们身为下人，命运不由自身。
可对顾英这番做派也是看不起的，身为男儿，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顾英回过神来，见下人早已跑得没影了，不由心中恨恨。
他看了眼顾瑾容唇角溢出的鲜血，非但没有心疼的意思，反倒觉得很是痛快。
让你伶牙俐齿，让你颠倒黑白。
这回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说了。
这时的顾英，早已忘了那小小的女童才年方七岁，亦是他的嫡亲女儿。
此刻，他早已将父女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顾瑾容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个仇人。
沈氏看着他那神情，顿觉齿冷不已。
这人，还是当年那个一身青衫，风姿磊落的顾英么？
何时，他已变得这般好色，自大，自私自利了。她却从未发现过。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而是拿帕子将女儿唇角那抹让她触目惊心的红色轻轻拭去。
顾瑾容感受着沈氏身上传来的担忧和焦急，心里默默念着“对不起，娘亲。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可她必须要这么做，她目光越过母亲的肩膀看向名义上的父亲。
就在进入这房间看见碧玉了无生气模样时，就在顾英无耻的说着碧玉的勾引他时。
她就下定了一个决心。
去他的林慧雯，去他的府中那桩秘密吧！
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令人见了就无比恶心的人了，她也不想在看着母亲在与这么一个令人不齿的小人继续蹉跎下去了。
她的母亲，值得更好的。
她要促成母亲与顾英和离！
可沈氏虽然已经对顾英没有爱意了，但却也不会因为她不爱了就和离。
在她看来，虽然顾英令人失望，但她还有一双女儿。
让女儿尊贵富足的长大，寻一个如意郎君，幸福度日就是沈氏后半生全部的信念。
就为了这个，她什么都可以忍。
想要小妾，好，我给你纳。
想要好颜色的女孩子，她就出去给他寻摸。
虽说看他搂着别的女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她心里还会难受。
可她早已学会不在乎。她早已明白，夫君根本靠不住。
所以，只要顾英不碰触她的底线，沈氏都一退再退。
她的底线就是两个女儿，无论她怎样都好。
但是女儿一定要活得有尊严，活得开心康健。
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女儿们最深的爱。
“娘亲……我，我无事。”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女童竭力的安慰着焦急的母亲。
可在说完自己无事以后，却眼睛一翻小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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