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保住
顾瑾容在沈氏说出要送碧玉造化时，终究还是没忍住的出了声。
她并不是单纯的七岁女童，当然知晓沈氏口里的造化是什么意思。
若沈氏真的那么做了，那么碧玉一定会和前世一般下场。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碧玉去死！
顾瑾容一步步走上前，走到沈氏面前站定。她此刻可以清晰看到印在沈氏眼中的自己。
她小脸紧紧板着轻声说道：“娘亲，其实那一日，我是听到了的。只不过只听到一点点，但是那也够了。后来也是我逼着碧玉姐姐把话说清楚的。”
“娘亲，碧玉姐姐是我身边的人，我了解她，如果您让她…让她去给父亲做妾，她会做傻事的。”
“娘亲，咱们想想法子救救碧玉吧！阿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真心对待阿容的人。”
顾瑾容心底怀着愧疚说完后便期盼的看着沈氏看，她也不想骗母亲。
可是碧玉她一定保住，一定！
沈氏被小女儿那目光中的悲伤震到了，这样的眼神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一个千娇百宠的小孩子身上。
阿容她……心到底软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善感。
沈氏胸口似是梗了一团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却偏偏让她难受的紧。
“阿容，女子太过心软不是好事……”这句话她在喉间憋了许久，可却在小女儿那澄澈的眸子中将话咽了下去。
她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为了女儿，她也就心软这一次吧！
无力的挥挥手，“碧玉碧落二人在小姐面前行为不妥，各罚三个月月俸，领十板子。”
说这话时，她一直紧紧盯着女儿看，见她没有在有说话的意思，不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心软不打紧，左不过还小，以后她慢慢教也就是了。可若是太过烂好人那可就糟糕了。
闻言，碧落与碧玉瞬间大喜，尤其是碧玉，直接便喜极而泣，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奴婢谢谢夫人。”
她们都不傻，沈氏既然这样说，就代表要护碧玉一个周全。也是间接表明了做妾之事她这主母不会同意的。
沈氏见碧玉如此喜形于色和真心磕头道谢，脸色也好看了些。
这丫头倒也是难得的心思干净，也不枉女儿这般保她一次。
“好了，你们也不必谢我，要谢便谢你们小姐吧！若不是她，我……”沈氏只把话说了一半，可后面的话在场的人也都明白。
若不是有顾瑾容横插这一杠子，沈氏估计也不会只为一个丫头和顾英真正闹将起来的。只要她想，碧玉的身份根本不算是问题。
一开始不同意，不过是气顾英手伸太长罢了。等她缓过来后也想着左不过一个丫头，遂了他的意又能如何。
但这次却可是真真要和顾英对着干了。
碧玉本就是心思灵巧的人，闻言便又重重给顾瑾容磕了一个头，口中道：“奴婢谢过小姐，此恩奴婢定当铭记一生，永不敢或忘！”这就是在借此表明真心了。
沈氏听了淡淡一笑，“好了，话都说完了，都散了吧。”顿了顿又斜睨了顾瑾容一眼，还是忍不住的气哼哼的道：“好了，领着你的人走吧，免得再留在这，你不放心。”这话说的，显然是因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让母亲有小情绪了。
顾瑾容讨好冲沈氏一笑，上前挽了她的手臂“我不回去，我在这里陪娘亲。”
被她软软的身子靠着，沈氏霎时间心就软了，她伸出玉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女儿额头道：“好了，娘这里不用你陪。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虽说你这身子看着大好了，可却还是好好将养几日的好。”话语到了最后，里面都是对女儿浓浓的关心了。
顾瑾容又嘻嘻笑着在她身上蹭了会后，才领了碧落与碧玉去了。
待她们走后，一直静静站着未说话的顾瑾宁这才上前坐在了沈氏下首，难掩担忧的道：“娘亲，爹爹……碧玉……”
到底是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女儿家，闻听爹爹竟然看中了妹妹身边的大丫鬟，顿时心中又惊又怒。
但子不言父过，她又不似顾瑾容有过一辈子的经验了，所以在说起这件事时，即使淡然如她也不禁有些难为情。
沈氏见长女眼里透着对她的关心便轻轻一笑慈爱的对着长女道：“阿宁，娘亲这辈子活到现在统共就你和阿容两个女儿，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让你们觉得开心对娘亲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事情，这次阿容舍不得那个碧玉，那我就为了她保住那个丫头又如何。”
沈氏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斗志“至于你爹，呵呵，我倒要看看我就是不吐口，他能如何。”
“娘亲……”虽然沈氏说的不在意，可心细如顾瑾宁怎么会听不出她话语中蕴含的那抹失望和神伤。
娘亲她，心里大抵还是有爹爹的吧！
要知道，当初他们也曾恩爱甜蜜过。可后来爹爹一次次的纳妾，一次次伤娘亲的心，当初的情分早已经快消耗没了吧！
顾瑾宁悄悄想着，心中也有些触动。她现在已经是十二岁的年纪了，也快该说亲了。
只是，以后不管所嫁何人，这心一定要死死守住了。决不能如娘亲一般，在短暂的甜蜜后，以后便是一次次黯然神伤。
沈氏还不知因为自己与丈夫之间的种种竟让长女想了这么多。
若是她知道，也只会笑着开导女儿，女人若一生不曾尝过情滋味，那该是多么残忍。
她从未后悔过曾经和顾英举案齐眉过，即使现在她对顾英失望之极。可却不得不说曾经顾英对她情深如许时，那时她那满心的幸福。
故而不管以后会多么不堪，她也会记得曾经那个叫顾英的人在漫天烟火中对她轻轻一笑，然后温柔拥住她肩头的模样。
可惜她并不会读心术，也不知道顾瑾宁那暗暗决定的心思。
她只是在一抬头间，见着长女姝丽的侧脸忽然觉得，原来女儿已经这么大了，随即便心念一动道：“阿宁，你也十二岁了，不小了。自今日起你就随着娘亲一起学管家。”
“嗯，我听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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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单纯的七岁女童，当然知晓沈氏口里的造化是什么意思。
若沈氏真的那么做了，那么碧玉一定会和前世一般下场。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碧玉去死！
顾瑾容一步步走上前，走到沈氏面前站定。她此刻可以清晰看到印在沈氏眼中的自己。
她小脸紧紧板着轻声说道：“娘亲，其实那一日，我是听到了的。只不过只听到一点点，但是那也够了。后来也是我逼着碧玉姐姐把话说清楚的。”
“娘亲，碧玉姐姐是我身边的人，我了解她，如果您让她…让她去给父亲做妾，她会做傻事的。”
“娘亲，咱们想想法子救救碧玉吧！阿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真心对待阿容的人。”
顾瑾容心底怀着愧疚说完后便期盼的看着沈氏看，她也不想骗母亲。
可是碧玉她一定保住，一定！
沈氏被小女儿那目光中的悲伤震到了，这样的眼神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一个千娇百宠的小孩子身上。
阿容她……心到底软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善感。
沈氏胸口似是梗了一团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却偏偏让她难受的紧。
“阿容，女子太过心软不是好事……”这句话她在喉间憋了许久，可却在小女儿那澄澈的眸子中将话咽了下去。
她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为了女儿，她也就心软这一次吧！
无力的挥挥手，“碧玉碧落二人在小姐面前行为不妥，各罚三个月月俸，领十板子。”
说这话时，她一直紧紧盯着女儿看，见她没有在有说话的意思，不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心软不打紧，左不过还小，以后她慢慢教也就是了。可若是太过烂好人那可就糟糕了。
闻言，碧落与碧玉瞬间大喜，尤其是碧玉，直接便喜极而泣，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奴婢谢谢夫人。”
她们都不傻，沈氏既然这样说，就代表要护碧玉一个周全。也是间接表明了做妾之事她这主母不会同意的。
沈氏见碧玉如此喜形于色和真心磕头道谢，脸色也好看了些。
这丫头倒也是难得的心思干净，也不枉女儿这般保她一次。
“好了，你们也不必谢我，要谢便谢你们小姐吧！若不是她，我……”沈氏只把话说了一半，可后面的话在场的人也都明白。
若不是有顾瑾容横插这一杠子，沈氏估计也不会只为一个丫头和顾英真正闹将起来的。只要她想，碧玉的身份根本不算是问题。
一开始不同意，不过是气顾英手伸太长罢了。等她缓过来后也想着左不过一个丫头，遂了他的意又能如何。
但这次却可是真真要和顾英对着干了。
碧玉本就是心思灵巧的人，闻言便又重重给顾瑾容磕了一个头，口中道：“奴婢谢过小姐，此恩奴婢定当铭记一生，永不敢或忘！”这就是在借此表明真心了。
沈氏听了淡淡一笑，“好了，话都说完了，都散了吧。”顿了顿又斜睨了顾瑾容一眼，还是忍不住的气哼哼的道：“好了，领着你的人走吧，免得再留在这，你不放心。”这话说的，显然是因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让母亲有小情绪了。
顾瑾容讨好冲沈氏一笑，上前挽了她的手臂“我不回去，我在这里陪娘亲。”
被她软软的身子靠着，沈氏霎时间心就软了，她伸出玉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女儿额头道：“好了，娘这里不用你陪。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虽说你这身子看着大好了，可却还是好好将养几日的好。”话语到了最后，里面都是对女儿浓浓的关心了。
顾瑾容又嘻嘻笑着在她身上蹭了会后，才领了碧落与碧玉去了。
待她们走后，一直静静站着未说话的顾瑾宁这才上前坐在了沈氏下首，难掩担忧的道：“娘亲，爹爹……碧玉……”
到底是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女儿家，闻听爹爹竟然看中了妹妹身边的大丫鬟，顿时心中又惊又怒。
但子不言父过，她又不似顾瑾容有过一辈子的经验了，所以在说起这件事时，即使淡然如她也不禁有些难为情。
沈氏见长女眼里透着对她的关心便轻轻一笑慈爱的对着长女道：“阿宁，娘亲这辈子活到现在统共就你和阿容两个女儿，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让你们觉得开心对娘亲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事情，这次阿容舍不得那个碧玉，那我就为了她保住那个丫头又如何。”
沈氏说着眼神里闪过一抹斗志“至于你爹，呵呵，我倒要看看我就是不吐口，他能如何。”
“娘亲……”虽然沈氏说的不在意，可心细如顾瑾宁怎么会听不出她话语中蕴含的那抹失望和神伤。
娘亲她，心里大抵还是有爹爹的吧！
要知道，当初他们也曾恩爱甜蜜过。可后来爹爹一次次的纳妾，一次次伤娘亲的心，当初的情分早已经快消耗没了吧！
顾瑾宁悄悄想着，心中也有些触动。她现在已经是十二岁的年纪了，也快该说亲了。
只是，以后不管所嫁何人，这心一定要死死守住了。决不能如娘亲一般，在短暂的甜蜜后，以后便是一次次黯然神伤。
沈氏还不知因为自己与丈夫之间的种种竟让长女想了这么多。
若是她知道，也只会笑着开导女儿，女人若一生不曾尝过情滋味，那该是多么残忍。
她从未后悔过曾经和顾英举案齐眉过，即使现在她对顾英失望之极。可却不得不说曾经顾英对她情深如许时，那时她那满心的幸福。
故而不管以后会多么不堪，她也会记得曾经那个叫顾英的人在漫天烟火中对她轻轻一笑，然后温柔拥住她肩头的模样。
可惜她并不会读心术，也不知道顾瑾宁那暗暗决定的心思。
她只是在一抬头间，见着长女姝丽的侧脸忽然觉得，原来女儿已经这么大了，随即便心念一动道：“阿宁，你也十二岁了，不小了。自今日起你就随着娘亲一起学管家。”
“嗯，我听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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